李观棋爬起来,上了岸,和吴止对视一眼。
他这落水落得突然,今晚没下多大的雨,水位却比傍晚他们刚到这里时,高了不少。
只要不是个眼瞎的,都能看得出水位不太对劲。
但都默契的没提这件事,他们是为了颍州的水灾而来,说没关系谁信,毕竟外人还在,他们也不好讨论。
全场人都因为顾忌着上司的尊严而不敢笑,想笑也只能憋着,只有张景宜敢笑,笑得情真意切,里面的嘲讽真是毫不掩饰。
李观棋道:“你要的人不在我们这,赶紧滚。”
“白家的人真不在你们这?”
“就算在这,你也救不走。你太弱了,回去练练再来。说不在就是为了骗你好玩。”李观棋的语气很是嘲弄。
张景宜:“......”
不仅嘴巴毒,而且心眼小。
吴止将刚才扔在地上的绳子捡起来,将绳子慢悠悠的挽起来。
“你个小泼皮,还是赶快走吧,要是我们头儿一声令下,你想走都走不了。”
“噢,对了,不要将此地的情况说出去,不然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等张景宜一走,本想去后山的别处看一看,李观棋将她拦住,“这后山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张景宜这才被迫无奈走了。
吴止立即挑着眉毛,道:“将军,我还是头一次看你这么好心肠呢。”
他们此次下江南,是秘密行动,在这里被一个无辜幼童知道了消息,万一走漏了风声,大哥那边恐怕会出事。
“是啊是啊,那小孩儿将任命书都弄坏了,也不见你发火。”
“他年纪还小,一看就是误闯进来的,你们如果也小,我也能放你们一马。”
因为女扮男装身量在男子中就显得格外矮小的张景宜,就这么被误会成了一个十二三岁岁、个子还没长的男娃。
唉,要怪也只能怪她长得面嫩,就是性子看着不像是个小少年,有些早熟。
吴止嬉笑,“将军,你出门五年了,路过家门口不回家?”
队伍中年纪最小的付征绕到李观棋身后,将他腰间的酒抢了过去。
“没时间。”
“切,将军莫不是不行吧,怕回家遭了嫂子嫌弃。”付征说。
李观棋嘴巴利索,整个队伍里,也就付征敢仗着年纪小和将军开玩笑。
“你小子,毛都没长齐,懂得还挺多。”
众将士大笑,李观棋一脚踢到付征屁股上,吴止伸手拦住,付征扒了一下吴止的手稳住身形。
“你们留在此地,做好警戒,明日一早就去颍州,在羊角渡口等我,我去广阳县一趟,寻一位故人。”
吴止道:“你什么故人我们不认识?”
“周进。”
“原来是这小子,他去了京城做官,我们也有两年没见到了,记得替兄弟们向他带个好。”
周进是边塞长出来的汉子,人高马大,射箭骑马样样在行,最拿手的还是耍得一手好枪,前几年去了京城兵部参加武举,中了武举人就留在京城做官了。
这一次是护着那些个文邹邹的朝廷官,来管颍州的那档子事。
吴止算是李观棋的近身随从,贴身照顾的事情李观棋从不让吴止做,但吴止对李观棋的一切事情一直是事必躬亲,“宵禁如何?今夜能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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