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荷亲热的拉过张向荣的手,“你说的姨母应该是我嫂嫂,你跟我去吧,我带你去。”
“你倒是来的正好,我来罗二叔这里买些酱油,家里正在做饭呢,小秋和她几个哥哥姐姐上山摘野菜去了,兴许你晚上还能吃得上野菜饼子。”
李兴荷接过他手中的小包裹,往里面看了一眼,一本皱皱巴巴的书,两个饼子,还有一套换洗衣物。
原来竟是个穷光蛋。
“小荣啊,你怎么不和父母在一起,来投奔你姨母了?”
脸上满是笑意,张向荣想着,既然是姨母的家人,以后也是他的家人,家人之间,不该有所隐瞒。
因此张向荣乖巧的说:“我父母都过世了,祖父留给我的画在大街上被人抢走了,我求到姨母头上,想让她帮我赎画,姨母没钱,她让我以后跟着她过活。”
“我倒是不知道你姨母是这样热心肠的人。”
这话说的有些怪,张向荣心中刚生出的亲近立即散了两分。
李兴荷又道:“你知道你姨母在外做生意么?”
“知道。”
总归不是人人的家人都是顺心顺意的,也许姨母的家人和他的家人一样,并不都是好相处的,他还是少说一些为妙。
“你姨母有主意的,手里攥着不少钱,怎么可能没钱?她那是不愿意花钱,故意哄骗你的。”
张向荣面露迟疑,姨母和小秋人都很好,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不是还和你说,那画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她乱说呢,她认识云来酒楼的赵掌柜,云来酒楼的火锅一直很出名,那些读书人还给取了个拨霞供的雅称,就是拿到怀州城去,那也是拿得出手的体面东西。”
“说不一定怀州城的人,她都认得,不过打听一幅画而已,她一说话,有的是人为了讨好她去做这件事,怎么可能就被买走了?就算被买走了,再去找人买回来不就好了?”
“总归就是一点钱的事情,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向荣的紧紧的抿着嘴唇,脑袋垂着,如同丧家之犬。
昨日二姨父逃学去,和同窗喝酒,在酒楼里见到了《浮荆游》,有人辨出这是孙老的未曾面世之作,不少人见画如见知己,酒楼里也很是热闹。
那时候他还不顾阻拦,强行去了那酒楼,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有画和读书人的身影。
回家后又问了二姨父,二姨父说,“不过是一堂百业课,先生们特意去借来让我们长长见识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蠢东西。”
“我嫂子人就那样,总是找出一些合理的借口,让你抓不到她的错处。你可想把你的画赎回来么?”
“什么办法?”
等出口才发觉自己问得快了些,找补两句,“或许有用。”
“她丈夫不在,性子已然完全野了,现在被关在家里了,我去求我爷爷放人,你跟着她身边学一学那火锅是如何做的,无论我们是怎么做,还是把那方子卖出去,赚你的画钱是足够了。”
张向荣的手背在腰后,两个手指捏着衣服的布料,将手心里的汗水擦在袖子上,身上开始有些燥热。
“谢谢,我考虑考虑。”
——
张景宜穿越过来时,一直隐藏的心理问题被李兴荷给旁敲侧击的点出来了,她性子太冷,也太孤独,很多的东西她都不在意。
不求名利,不求人的关心,她关心的只有自己和李秋迎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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