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云道:“咱们奉了金师伯的令,给青渡堂送东西,来堂主便留了咱们在青渡堂用饭,后来大伙才从青渡堂赶去琅玕山。”
柳惜见道:“金师伯,是金起陆?”金起陆是徽州金氏的掌门人,其武功威望不输她师父常泽。
王宵云道:“是。”
柳惜见道:“那你是谁的弟子?”
王宵云道:“我师父是‘风紧云轻’。”
柳惜见道:“哦,是邹无晋。”
王宵云道:“是。”
邹无晋是徽州金氏八大高手之一,外号“风紧云轻”,王宵云不敢直呼师父名讳,便以外号指代。
柳惜见此时心乱如麻,暗道:“这又扯上青渡堂了,师伯没由来的去琅玕山做什么,她去琅玕山金家的人也跟着去了,听王宵云和钟颐皋说起,金家去的人还不少。难道是师伯发觉了金家有什么秘密。”她只是猜测,但想到此处,双目寒光骤起,直视王宵云,问道:“你们在琅玕山做什么?”
王宵云怔了一怔,不答。
柳惜见正颜厉色道:“你们在琅玕山做什么!”
王宵云道:“我不能说。”
柳惜见抽了腰间匕首疾步走到杨斌身旁蹲下,一匕首刺在杨斌右臂,杨斌昏睡中痛醒,“啊”的大叫一声,柳惜见听他大叫,点了他昏睡穴。柳惜见这一刀刺的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把王宵云吓的不轻。
王宵云在一边大哭道:“你,你好狠!”
柳惜见道:“你再不说,我再刺他一刀!”
王宵云双目似欲喷出怒火来,但过了一会还是道:“琅玕山关了咱们金家找了许久的一个要紧人物。”
柳惜见道:“什么人?”
王宵云迟疑不答,柳惜见道:“你说了这样多了,还差这一件事么?”
王宵云双目含泪,道:“徐珠。”
柳惜见道:“徐珠,这人怎么要紧了?”
王宵云道:“其实她丈夫要紧,他丈夫是咱们金家找了十多年的人。”
柳惜见道:“你说话给我说全了,她丈夫又是谁?”
王宵云道:“谭鑫玉,他丈夫叫谭鑫玉,手上有咱们金家想要的东西。”
柳惜见险些拿不稳匕首,道:“你说什么?什么人?”
王宵云看柳惜见手上匕首几次欲落下,眉头紧皱,还道她又起了伤杨斌的心思,忙道:“谭鑫玉,他父亲曾是金家守护潜德塔的守卫头子。他父亲死时将一个要紧事物交给他了,咱们金家想要回那事物,可抓不到谭鑫玉,便只好抓了他妻子引他出来。”
柳惜见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猛一下起身,道:“我师伯发觉了这事,你们便要杀她灭口。”
王宵云道:“也差不多,可你师伯功夫太高,咱们伤了好些师兄弟。”
柳惜见骂道:“活该!”她骂完后道:“徐珠被你们关在哪里?我师伯是找徐珠去了吧?”
王宵云道:“她还没找到徐珠。”
柳惜见道:“那徐珠被关在哪?”
王宵云不答。
柳惜见道:“好!”说着便要将匕首再刺入杨斌肩上。
王宵云大呼:“在琅玕山一个山洞里。”
柳惜见道:“那山洞在琅玕山的什么地方?山洞长什么样子,里面有多少人把守,设有什么机关?快给我说。”
王宵云道:“山洞在琅玕山北面,生在半山腰,洞口外面的石头上夹着白色,黑白相间。”
柳惜见道:“天底下的山哪座不是这样,你再不老实,我就把杨斌杀了!”
王宵云道:“别,别,那山洞洞口的石头真是黑白相杂,那里只有那一个山洞,由咱们的一位焦师叔把守。”
柳惜见道:“除了那个焦师叔,还有多少人?”
王宵云道:“还有六个师兄弟。那里没有什么机关的。”
柳惜见道:“你们用什么关着徐珠,用什么锁着她?”
王宵云道:“用个铁笼子,她手脚还被铁链锁着,你……你要干什么?”
柳惜见道:“你们金家坏了万古山庄那么多好事,你倒说说我要做什么?”
王宵云气道:“你……你……,我焦师叔很厉害的。”
柳惜见道:“从前可没听说过金家还有个姓焦的。”她无暇多想,也不管这姓焦的是什么人了,道:“王宵云,你和我说的这些话算是大秘密了吧,在金家若是泄露了机密会怎样?”
王宵云道:“是你,是你逼我的。”
柳惜见道:“你是个蛮好的人,我也盼你点好,今晚咱们说的话,你只要不说出去,没人知道是你泄露了机密。”
王宵云有怒无处发,双眼直竖瞪着柳惜见。
柳惜见默不作声,好一阵才道:“好,我带你回青渡堂大门,你从那寻路带我去琅玕山,要是敢耍什么花样,你杨师兄的命,你的命都别想要了。”
王宵云道:“我的性命要不要没什么大碍,我杨师兄你千万要救一救。”
柳惜见道:“你倒是讲义气。”说罢上手点了他哑穴,又用手绢蒙住他眼,一手提他一手提起杨斌往客店赶回去。
她得了要紧消息,便想回客店瞧其他师兄师妹有没回来,好一同计议。到客店不远处,柳惜见将王、杨两人放在街上,独自回客店。客店门紧闭,柳惜见敲了好一阵才有个小厮来开门,她看那小厮面生,一问才知店家已去睡了,留了他在柜上照应。
柳惜见问那守店小厮陶辰等人回来没有,那小厮道:“小的在这守了半夜,除了姑娘没别的人回来呀。”
柳惜见思量一番,找小厮要了笔墨纸张,留了四封书信,四封信均写了“师伯滞身琅玕山,或有难,柳先往,诸兄速来。此讯出于徽金氏王宵云之口。”她将信交给小厮,请他转交给陶辰、明千霜、方长安、李允然四人,又大略和小厮说了四人相貌。
小厮连连答应,柳惜见看他衣衫上打满补丁,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道:“这是赏钱。”
那小厮吃了一惊,随即接过,将银锭放在口中咬了一下,这才千称万谢,将那银子收下。
柳惜见又道:“大哥,我想问下,这安州可有个叫琅玕山的地方么?”
那小厮道:“有,琅玕山在城南二十里外,山上还有个观音庙呢。”
柳惜见道:“那从这怎么去?”
小厮道:“从这往南大街去,出了城门沿官道直行,会遇到两个岔路口,你在第二个岔路口那往左走,走五六里便到了。”
柳惜见得小厮指路,心中更有了底,同他道谢过后便离了客店,到街上将王、杨二人提了在手,直往南大街奔去。她得了小厮指点的路径,本也不打算再去青渡堂,可奔行了一阵,听得王宵云喉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柳惜见停步往街两边看,抬头便见左手有一间高门,门前挂了两个大红灯笼,门上悬着一块巨匾,上书了“青渡堂”几个金色大字,柳惜见心道:“我已蒙了他眼睛怎么他还看得见?”她将王宵云放在地上,见他眼睛上的白手绢已包在额头上。原来柳惜见奔行太快,王宵云被提在手头朝下,原本蒙住王宵云眼睛的手绢慢慢便褪到了额头上,他双目这才得见,到了“青渡堂”,认了出来后便出声示意。
柳惜见道:“原来青渡堂在这。”
王宵云双目紧盯着柳惜见,似有话要说,柳惜见解了他哑穴,王宵云道:“从这往南走。”柳惜见道:“然后呢?”
王宵云道:“出城门直走,到第二个岔路口左拐,再走一阵,看到座建有小庙的山就是了。”柳惜见听他所说和小厮无异,点了点头,又封了他哑穴。
她提了王宵云将要前行时,忽觉脑后生风,听声音后有利器袭来,柳惜见暗叫不好,她手上提了两人,剑负在背上,一时应对不及,慌忙中向侧躲避,但只移开几寸,一件冷冰冰的东西便贴在她右边颈项上。柳惜见侧眼看去,只见一薄薄的剑刃伸出自己下颌数寸,仍在微微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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