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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见一行人赶了九日的路方到洛水镇,洪沧已先派人在镇上租了屋子,柳惜见众人一到住处,洪沧便召集众人,阐明夺珠的诸般运筹。安玖儿一直在外打探金家的消息,早已派人传了消息给洪沧,古镇康和江时安三日后将率三个弟子抵达洛水镇,在镇上歇宿一夜次日行路。安玖儿连随行三个弟子姓名都已打听到了,护珠弟子的画像安玖儿也送了一份过来,供众人识认,两个做饼师傅也看过了金家护珠五人的画像。

众弟子争在这三日内布置,仍照柳惜见的法子,用鸡蛋灌饼引古镇康入网,用“贵妃醉舞”药倒他后拿了他佩刀,用他佩刀再引江时安入瓮。做饼的师傅众人在晋安时已物色好了带来,今要的便是叫他们不要将饼做得太好,此非难事,洪沧已在路上对两位师傅说了。

柳惜见一行弟子十三人中,二代弟子六人,三代弟子七人。二代弟子中有两人与古镇安、江时安相识,这两人隐伏在暗处不露面,三代弟子多是年轻弟子,与古、江带的随行弟子又均不相识,凡要出面的便多由三代弟子应付。

柳惜见属三代弟子,既是出谋者又是掌门弟子,便由她最后引古镇康、江时安碰上“贵妃醉舞”迷药。拿得白水银珠后交给邓枫那一批接应弟子,由他们带银珠回万古山庄。洪沧、柳惜见等再前往鸭嘴口和周萦一路人汇合,等周萦诸人得手后一同护卫最后一颗白水银珠回庄。

这三日众人细细布置不敢大意,柳惜见和汤芷芬同在洪沧管带下,平日里又有交集,这次出门两人便常在一处。汤芷芬是常夫人的弟子,曾随常夫人出门办过事,行事干练,和柳惜见倒是颇相合。众弟子勤力筹办之下,到第二日时万事已备妥,各人只等着古镇康等人前来。

真到了第四日,人人等着探子来报古镇康等人的消息。一众年轻弟子最是振奋,人人双目带光。

等到日落时分,探子终于来报,古镇康、江时安已到洛水镇,将在镇上一叫“福安客栈”的客店投宿。各人不再等,班炳煌领了一位做饼师傅去到福安客栈对面街道叫卖。他还不及走开,古镇康五人已沿左边街道走来,班炳煌没想到五人来得如此之快,只怕慌忙走动惹嫌疑,便装作买饼的路人,和那做饼师傅谈论,讨价还价。眼看古镇康五人进了客店,他方离开饼摊。他走后在街巷拐角等了半日也不见古镇康出来,买鸡蛋灌饼的寻常主顾倒是来了十几个。众人事前已商议过,只要不是古镇康一行人来买饼,还依确法做饼,因此倒有不少路人来光顾。

班炳煌暗暗着急,真怕此计不通。他等了良久,忽见一熟悉的人影来到饼摊前,和那做饼师傅说了几句话。班炳煌细细看去,看出那是柳惜见女扮男装,班炳煌不知柳惜见要做什么,他站得远也听不见柳惜见和做饼师傅说了些什么话,在心焦之余又增了几分好奇。他远远看着柳惜见接过一个饼后便离开饼摊,心内揣度可是有了新计策?可观望半天,还是不见什么新动静,不由得思量起后一步打算。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客店中终于出来一人,走到饼摊前。待班炳煌看清那人容貌,惊喜欲狂。那人身形魁梧,腰悬长剑,生得俊俏,正是随古镇康、江时安同来的护卫。虽不是古镇康亲自来,但安玖儿早传来消息,金家一行人中只有古镇康在路上买过鸡蛋灌饼,猜想这护卫出来买饼多半也是他授意。

那护卫买了两个饼子便跑回客店,班炳煌等了不久,那护卫便拿着两个咬过的饼子来到摊前,班炳煌离得远,只在那护卫声音大时听到几句“我师伯说了,你这饼做的不对,里面怎地没鸡蛋!”这护卫是江时安的徒弟马鸣,被古镇康遣来买饼,他此前不曾吃过这鸡蛋灌饼,只道鸡蛋已被揉在饼皮之中,做饼师傅把饼给他他也就拿着饼回客店了。古镇康却是个吃了几十年鸡蛋灌饼的人,只咬了几口便觉滋味不对,辦开两个饼一看,饼里连个鸡蛋也无。这较真的性儿一下被激起,便让马鸣出来理论。

那做饼师傅看过画像,知这不是柳惜见等人要他纠缠的人,但为引姓古的出来,也只好和他争论。那做饼师傅本就口齿伶俐,加之洪沧、柳惜见等人两天前已教了他一套说辞,和马鸣吵嘴是应对自如。

初时马鸣声音小做饼师傅声音也小,后来马鸣声音渐大起来,那做饼师傅声音也大起来。班炳煌在墙角听那师傅道:“我做了二十多年的鸡蛋灌饼,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来跟我说我饼子做的不对,你倒说哪里不对,难道你一个公子哥儿反倒比我这个做饼人会做饼?”

马鸣急了,拿出两个残饼,辦开给那师傅瞧,道:“你瞧瞧,这饼里哪有鸡蛋,你这不是叫鸡蛋灌饼么,里面没鸡蛋,还怎么叫鸡蛋灌饼。”

做饼师傅道:“那便叫饼,不叫鸡蛋灌饼。”

马鸣气得甩袖,道:“可你卖的不是鸡蛋灌饼么?”

做饼师傅道:“我做鸡蛋灌饼也是这样子做的,卖了这么些年只有你来找茬,难道从前的主顾都是哑巴?可见是公子你不懂灌饼,而非我饼子做的不对。”

马鸣道:“我师伯说了,你这饼子就是做的不对,他老人家吃鸡蛋灌饼吃了几十年了,还会不知?”

这时一个饼摊前已聚了好多路人,班炳煌放眼看去只见路人人头,已看不见做饼师傅和马鸣。他从街角处拐出,混入饼摊前人丛中。他到时,只见那做饼师傅冷嘲道:“哼哼,我是做饼的,他是吃饼的,吃饼的人还有做饼的人懂?”

马鸣怒道:“我师伯是人人敬仰的大侠,他说的话怎会有错。”他在金家时不曾和人吵过嘴,不善辩驳,这时急怒下说话更失了条理。做饼师傅道:“只见过大侠耍刀,没见过大侠做饼!”

班炳煌听了这话,暗自偷笑。

马鸣气得脸红,指着做饼师傅道:“你……你……,你无理!”

做饼师傅拿起一双筷子,道:“别跟我说这有的没的,你说我饼做的不对,你来做。还有你那个师伯,他说我饼做的不对,让他来做!”

马鸣拔剑出鞘,道:“你也太不识好歹!”

做饼师傅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退了一步,还是道:“怎么,你个大侠的侄子,要当街杀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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