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人家往里走,郑岁厚着脸皮,对着那位御空而来的男子搭话:“这位师兄,我想问,常修可有良配?”
你是真敢问!没有你这么说话的!还有你叫谁师兄?哪就你师兄了?
那位四阶修士没有计较他的无礼,笑着回答:“追我们家常修的男男女女能从这儿一直排到丹阳城。”
那就是没有!郑岁只选自己想听的理解,至于“男男女女”这个形容,郑岁没有过多计较,毕竟这样貌美的人,有女儿倾心,也是再正常不过。
一路往宗门里走,郑岁不禁惊讶,这儿既没有那些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奇怪东西,更没有那挑战自己心性的恶毒之物。郑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尴尬羞愧: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这位师兄,不知道常修的住处是在哪儿?”
这人家要是能回答你我跟你姓!
果然,那位四阶高手笑着摇了摇头,并不回答。郑岁也不再追问。转而询问给程常修医治的那位女修的事,满是关心的追问能医治到什么程度,甚至表示要请动自家擅长医治的太一境大修帮忙。
那位四阶修士只好劝阻:“放心,常修伤得不重。有张师姐出手,只消一两刻钟,就能好个差不多了。”
大师兄瞧见郑岁懵懵懂懂不晓得那位张师姐的分量,开口提醒:“张怀,字不救。”
郑岁这才恍然,没有再说什么。张怀张不救,绰号岐黄大人。莫说是楚赵两国朝堂江湖鲜少有人不知晓这位的名号,就是在秦晋宋齐等遥远的国度,也是名声很盛。可以说,除了当今医圣一脉,天下医道最高者,大抵就是此人。更有传言称:天下太一之下,莫有医术胜于张氏者。甚至还有人说,她是医圣之下第一人。虽说天下第二的说法太过夸张,但太一之下,就算当不起最高,也是数得上名号的。而且那些有可能压过张不救的,也都是医圣座下的高徒。
这不是,师兄弟两人在正厅还没坐上两刻钟,张不救就领着程常修走进了大堂。程常修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脚下步子稳当,脖子上也只剩下伤痕,等过了这个夏天,大抵也就全看不出来了痕迹了。
“常修,你不去休息,上这儿来做什么?”
程常修开口,声音微微沙哑破碎:“总不好把救命恩人丢在这儿。”
有一说一,程常修的声音并不好听,中性沙哑的嗓音,也算不上不堪入耳,寻常而已。可听在郑岁耳朵里,那就是再难得的仙乐也比不得了。赶忙摆手说:“你身体要紧。”
“不碍事的。”
张环这位岐黄大人,毫无架子,一眼看穿郑岁,笑道:“怎么样?咱们这常阴宗跟你想得不太一样吧?”
郑岁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坦然开口:“是不一样,我还以为常阴宗里,随处可见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张环笑:“天下的传言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若真如天下传言的那般,哪里能养得出咱们常修这样神仙一样的人呢?”
郑岁点头称是,他对“神仙一样的人”这样的修饰完全认可。
两人坐了多时,要不是大师兄强压着,郑岁都打算在常阴宗叨扰几日了。郑岁实际上已经算得上飞天剑派的下一任宗主了,要真一个人留在别国他宗几日,那算什么?
直到大师兄的飞剑已经飞出去十里地,郑岁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其实早已看不见的常阴宗与那神仙一样的程常修。
大师兄没回头就知道他的动作,淡淡开口:“程常修也算是常阴宗下一任宗主的有力竞争者,你与之交好也是一桩善缘。”
郑岁没答话,他想的可不是善缘这么简单:“大师兄,师傅几时出关?我想请师傅带我去常阴宗跟常修提亲。”
大师兄神色不变,声音依旧清淡:“那你可得尽快,趁着师傅闭关把这事儿了结了。师傅他老人家最不喜龙阳之好,你偷摸着,别让他老人家发现。”
“你说什么?”
郑岁大吃一惊,一时没反应过来。
“常修是……男人?”
“你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以为你知道。”
眼看着都快到家了,郑岁咬着牙开口:“回头。”
“做什么?”
“让他把药钱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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