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深的【大重生术】中,有一点关于升国余氏的市井传闻。
相传这个在穷山恶水中艰难开拓疆土的家族,在升公阖时代便兼修了源自于遂古桥的升地傩法,戴在他们脸上的傩面充斥着鬼神之力。
殷水流此时便是想要看看她是谁。
也忌惮重重。
…
须手实在太多,消散时给予的阴物让【罪行】升在十三。
强圉复活。
太易邪童可以双线链接以后,让殷水流不余遗力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可惜强圉不是阏逢和旃蒙,他在这艘甲丑船上才修炼生门藏功法,现在不过才堪堪修到《撼山劲》的第一层。”
走到一个从后腰露出一截大红裤衩,在舞池中扭得骚里骚气的青年男人身后。
殷水流接连砍刺几下后,方才发现此人的背影实在眼熟。
忍不住将他的头扭过来。
便愣住了。
不过是看了几眼对方凌乱不堪的发型与苍白病态的面容,殷水流便赫然发现对方竟是前世自己最为颓丧的时候。
我?
在杀我自己?
殷水流不敢相信的望向又从傩面中流出大股血流的女南山卫。
她认识他。
不然在她的幻境酒吧中,不会出现如此形象鲜活的他。
而以如此形象回忆起那段浇愁岁月,一个渐渐清晰的身影浮来脑中。
“等等,再撑住一点时间!”
想起对方可能是谁的殷水流不断疯狂的杀邪。
舞池周边已经不剩多少须手了。
待解决掉最后的源体。
他便可以带着她逃出生天。
“这种须手源体便是受伤再重,倘若没有这把妖刀勿拔作为主力挥砍,我便是想要趁人之危,也如可笑的螳臂当车般。”
疯了也似的殷水流越过剩余的须手,运足太易邪童给予而来的修行之力刺入源体的伤口裂缝。
方入两寸还显轻易,但是越往前去,坚如磐石的阻碍难度便在越发的加大。
更遑论搅碎与切割。
便是再加上幽精魂的【晋中军风扫卒】兵牌也不济事。
殷水流发出急不可耐的低叫声,拔出刀锋再狠狠刺入。
随后再拔出,再刺。
如是者几次。
忽而。
他的动作呆滞着渐渐停下,眼睛的余光在此时发现,傩面女生已经再难保持站立的摇摆姿势,如飘零的落叶般往后徐徐倒去。
殷水流一时慌了手脚,跑过去拿手摁着她还在流血的伤口,又跑回来拿着妖刀勿拔刺入须手源体的伤口。
然后又顾此失彼的跑回去。
如此反复。
直至傩面女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须手源体却仍然未被殷水流拿着妖刀勿拔刺穿要害。
让殷水流最难以接受的情况出现,优先感知到风险来临的【晋中军风扫卒】兵牌于顷刻间,被一种难以抵挡的邪异力量迫退回躯壳中。
接着他后背一沉,消失已久的阴影诡物再次缠来,黑压压的杀人影子立时向着前方蔓延开去。
傩面女生的强烈致幻在此时失效了。
让阴影诡物如此惧怕的只有此物,已经斗得两败俱伤的傩面女生与须手源体,在这种生死边缘面前如何能成为它的对手。
眼见着黑影压过,覆盖在傩面女生脸上的面具,立时化作裂开的碎片般慢慢消失。
由此还未浮出过半。
殷水流手中持着的妖刀勿拔便哐当坠落在地。
恍惚间好似见到从走廊上,走来一个极是自信从容的女同学,缓缓向他伸出右手道:“你好,我叫徐丽。”
又似在机场的分别中,与他拥抱过后叹息说道:“你和楚涟都已经分手这么久了,还是不愿意离开这座城市么?”
她并非是殷水流的任一前女友。
他在颓废放浪过后。
已经太脏了。
配不上。
舱房中不知何时渐渐显出几案,傩面女生的面具还余下最后一点便会彻底烟消云散。
蓦地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缓缓睁开了在回光返照间,由剩余的所有生命余力,凝出几分光泽的眼眸。
好似在生命的最后里找寻着什么。
直至眼眸转去几转。
方能发现此际正悲怆发泄着将她揽入怀中的殷水流。
“方才便发现是你,可惜我不能停下来。”
傩面女生说话已经很是不易,大股血流又从她口角流出。
她情知将死在际,迎着殷水流不知所措的悲恸目光,从失尽血色的面上绽出几分宽慰人心的微笑。
示意他无需如此伤心于她的死亡。
再艰难着从口中一字一字的吐出最后的说话。
“好久不见。”
随后再无任何声音发出。
黑压压的影子在她的傩面完全支离破碎以后,将她碾压得再也不见。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一点荧光由此出现。
太易章提示它为:前方发泄【大签到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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