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晖只剩山尖的一点的时候,门口才响起吱呀的木轮转动的声音,屋里的人早已翘首以盼。
陈慕拖着板车进了院子,苏谨言站在门口,她眼中除了陈慕,还有板车握把上插着的反射着傍晚最后一点亮光的糖人。
他迎上前去打算搬车上的东西。
自己家没有板车,这板车定然是别家的,得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给人家还回去。
结果他手还没碰到呢,就被陈慕塞了糖人过来,这次是一只大鹅形状的糖人,那张开翅膀的样子栩栩如生。
“你站远些吃,我搬东西,别粘上了灰。”陈慕轻轻的推着他往旁边走,见距离差不多了还去屋里搬了凳子给他,自己一人去搬东西。
苏谨言也不矫情,坐着看着他的妻主忙前忙后,心底有一些不知名的情愫在蔓延,他只觉得这糖人甜到了他心里。
苏谨言的样子陈慕都看在眼里,她很开心他这样的笑容是因自己而来。
陈慕手脚麻利,搬完东西就生火做饭,她都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如往常一般吃过饭,陈慕打了水来让苏谨言收拾碗筷,自己从一堆东西中挑了一捆细棉布带着,拖着板车去陈木兰家。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陈木兰在呵斥一群夫男。
“你再乱说话试试呢,嘴这么臭,你拿粪水刷的牙吗?这么会嚼舌根子上辈子是蛤蟆精还是怎的?
怪不得你家妻主要娶小呢,你这样的生的娃,人家都不敢要!”
陈木兰嗓门大,陈慕老远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夫男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声音也大了起来:
“不想人家说闲话那你倒是生啊,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男人是个坏的,连个种都种不下,还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送去勾栏楼子都没人要的货,也就你没长眼了。”
那夫男一脸刻薄样,瞪着鼠眼白了一眼陈木兰身后的王福:“你等着吧,你女人迟早要纳小的,她可不会为了你让陈家绝了后。”
陈木兰直接怒了,她虽然比不得那夫男的口舌,但是还略懂一些拳脚。
王福见状连忙拉住她,那鼠眼夫男见陈木兰要动手也转身跑了,嘴里还不忘喷着粪。
陈木兰顾忌着自己夫郎,到底是没有追出去。等那夫男跑远了陈木兰才注意到来还车的陈慕。
陈木兰叹了口气,招呼她进屋,王福跟在后面似是哭过了。
陈慕搜索着记忆,关于陈木兰的家事她曾在母亲那里听到过,知道一些。
陈木兰和王福的婚事是她父君母君安排的,年轻的王福温顺勤快,面容清秀,提亲的人不少,陈木兰一眼看上了他,花了三两银子一辆牛拉车才把人聘下来。
陈木兰是家里的独女,家境殷实,手里五十亩地,算是个小财主了,人人都以为这是一门好姻缘,结果王福嫁进来三年都不曾让陈木兰有孕。
陈木兰倒是不在意,倒是急死了她父君母君,几次想让王福看大夫都被陈木兰以还年轻不想要孩子为由拒绝了。
直到有一次陈父趁着陈木兰出去收租带了郎中回来,才知道王福不能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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