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渺低着头,在脑中细细回想。
这件事不仅与凌云京有关,更与合欢宗有关,渺就算穆河不是合欢宗之人所伤,可终归合欢宗也有责任,让魔教钻了空子,如果不是单纯为了看穆河不爽而下手,那么魔教肯定还有其他的阴谋,所以烟渺丝毫不敢怠慢,几位长老也不催促她。
烟渺抬头,斟酌着道:“穆河当时身受重伤,我未来得及探查些许,但是在帮他梳理灵气之时,我并未探测到魔气,那伤并非是魔教所伤,更像是修士所为,而且.......“
烟渺微微皱眉,抿着唇,有些不解:“穆河当时身下的草被血液浸染,沾染之处全部枯萎。”
话音未落,高台上的几位长老忽而变了脸色,面面相觑。
安静了片刻,从方才就闭着眼的掌门睁开眼,语气温和:“大概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多谢小友配合,小友伤未好之前就先待在我宗养伤吧,稍后我让人送些伤药过去。”
烟渺识趣的跟着褚渝秋离开了这里。
待到二人彻底离开,才有人焦急的发问:“血液具有枯萎之效,这种症状只有三百年前的那场大战里出现过,自战争结束以后再也没有重现过,为何现在会......”
掌门低垂着眼,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这件事,务必细查。”
“当年无阙剑尊拼尽全力也只是将那魔尊封印起来,三百年已经过去了,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几位掌门都赞同的点点头,一位长老似乎想起来什么,开口:“那位合欢宗的女修该如何?我见她目的不纯,极有可能也是冲着渝秋来的。”
掌门摆摆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褚渝秋的修道之路太过顺畅了,没有出现丝毫的滞涩感,物极必反,等到出现了裂痕的那天,必然是腥风血雨,多劫多难。
褚渝秋是百年,千年,甚至是万年才出现的天纵之才,决不能让他出什么岔子,只好委屈一下那位合欢宗的小友了。
其他人见掌门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纷纷沉默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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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渺躺在水榭的床上,桌上摆着的是送来的伤药和一些天材地宝。
倒不是说烟渺收到这些不开心,只是这些东西都未免太过珍贵了一些,说是补偿,就算说这是断头饭烟渺都信。
“可能这就是大宗门的气派吧。”烟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烟渺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躺倒在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
不知何时,烟渺困顿的睁开眼,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烟渺撑着胳膊起身,嘶了一声,嘀嘀咕咕道:“奇怪了......”
外面的太阳还高挂着,烟渺尽量忽视身上的酸痛,走出水榭。
烟渺随便抓了个清秀的小弟子笑眯眯的发问;“小师兄,请问你们的褚师兄在哪儿啊。”
小弟子脸庞红扑扑的给烟渺指了个方向,贴心道:”这个点大师兄应当是在练剑场,不在那便是去了隔壁的比武台。“
烟渺散漫的挥了挥手:”多谢啦。“
看着烟渺毫不留恋转身的背影,小弟子的眼神羡慕起来。
大师兄的桃花运真好,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修这么追着自己,就是让他跳一百次断念涯他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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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台人声鼎沸,不时的传来几声叫好的声音。
走入比武台的场地,没有人注意到她,一个个眼神炙热的望着台上的人,像是虔诚的信徒。
烟渺仗着自己身材纤细,很快就从一群大老粗中间穿了过去。
宽敞的台上,褚渝秋独身一人,天阙未出,乌黑的长发被首席弟子的弟子冠束起,眉眼清冷沉静,犹如高山新雪不染世俗尘埃。
台下,一位弟子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苦笑着与身旁的好友交谈:“大师兄越来越厉害了,待会儿你可得小心点。”
烟渺看的来了兴致,一抬眸,与褚渝秋对上了双眼。
褚渝秋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从台跃下,原本还拥挤的地方纷纷慌不择忙的让出了一条道,力争不会碰到褚渝秋一片衣袖。
褚渝秋在她面前站定,烟渺挑了挑眉,“剑气。”褚渝秋低垂着眼,看着她说道。
烟渺恍然,难怪她觉得睡觉都睡不安稳,原来是这个原因。
想通了这点,烟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脚下故意凑近了一步,声音带了些抱怨和止不住的亲昵:“褚道友好生折腾人呐,我可是累坏了。”
褚渝秋在烟渺凑近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往后多退了几步,等反应过来烟渺说的是什么后抿了抿唇,不说话,漆黑清澈的瞳孔就这么看着她。
烟渺倒是被看的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随后又理直气壮起来,她也没说错啊,褚渝秋自己不知道他的剑气究竟有多么折磨人,就连睡觉都在经脉里四处乱窜,东戳一下西捣一下。
周围的弟子却不淡定了,一个个耳朵竖起来听,一面装着认真练剑的样子,另一面头都快长到他们这儿了。
褚渝秋眉心跳了跳,看着烟渺:“随我来。”
烟渺眼角弯弯的冲着弟子们挥了挥手,跟着褚渝秋去了不远处。
梳理剑气并不算好受,但是烟渺也没想到,这人的剑气格外的惹人嫌。
竹林内,烟渺闭着眼,有些疼的咬着唇。
褚渝秋的剑气就像他的人一般,蛮横刺骨,哪怕是剑气的主人来了,也不是说让他折服就能折服的,好在烟渺能忍,尽管疼到面色发白,也只是偶尔有几声闷哼声溢出来。
褚渝秋垂着眼,听着烟渺的声音有些不自在。
烟渺闭着眼,恍惚之间似乎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声,随后便感受到灵力输入的越发温润,原先的刺痛感也少了不少。
半柱香后,烟渺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懒洋洋的眯着眼伸了个懒腰,像是刚晒过暖洋洋的阳光的猫儿。
褚渝秋看着烟渺,不自觉的将手放在天阙上摩挲了几下,天阙甚寒,褚渝秋不过拨弄了几下便没了兴致。
随后猛的想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顿时有些懊恼的攥了攥手。
真是和她待一块久了,自己也魔怔了。
不自在的起身,褚渝秋一言不发,原路返回,烟渺自觉的跟着他,笑眯眯的看着褚渝秋,直到把人看的快恼羞成怒了,才不紧不慢的收回目光。
烟渺嫌地下脏,从储物戒中随意取了个蒲团,抓了一把瓜子,原地坐下,一边看着褚渝秋一招一招的将对手甩下台,一边咔嚓咔嚓的嗑着瓜子。
一位弟子正目光热切的看着褚渝秋,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弟子疑惑的摸了摸头,耸耸鼻子闻了闻。
这味道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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