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晴雪在台下看着,一双美目中绽放出别样的光芒。
太耀眼了,褚渝秋就像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让人无法忽视。
褚渝秋的肤色冷白,细腻的手指搭在剑鞘上,像一件浑天然的艺术品,可没人敢因为他这副好样貌而轻视他。
下了台,即使下一轮开始,也没多少人关注,反而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都投向了褚渝秋。
天阙剑通灵,剑气凝实,成了丝丝冰雪似的半透明的雪线,自发的缠上了褚渝秋的手腕,盘旋飞舞。
烟渺眨巴着眼看他,磨磨蹭蹭的挪步过去,一双好看的眼一下一下的掀着眼皮看面前的人,褚渝秋余光看见了她这副模样,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停了脚步。
两根细白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攥上了褚渝秋的袖袍,周围忽的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褚渝秋眼都没抬一下,终究是没有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天阙躁动起来,想是感受到烟渺体内被压制住的魔气了。
他垂眸看着手腕上的雪线,忽然伸出手,将那雪线抓住,手上使了些劲儿,那雪线在他手中挣扎,想要从他手中溜出去,却被捏得更紧,终究是抵不过褚渝秋,雪线蔫了似的软塌塌的趴在褚渝秋的手腕上,褚渝秋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看了烟渺一会,最后别开目光,冷声道:“做什么。”
烟渺闻言顿时委屈起来,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瞬间蓄满了泪水,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惜,“不做什么就不能来找你了吗?”烟渺的话理直气壮,偏生语气又委屈的要死,一边还偷偷将袖口攥的更紧。
褚渝秋肉眼可见的僵住了。
他从未见过烟渺落泪的样子,以往再如何打闹,烟渺也是假模假样的做法,哪儿会真的把眼泪逼出来。
他看着那双眼睛,莫名觉得有些手忙脚乱,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深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说的太过分了。
闭了闭眼,褚渝秋自暴自弃的伸手,亲自将那一截袖子往烟渺手里塞了塞。
周围又是一阵吸凉气。
烟渺眨巴着眼看他,眼泪没流出来,眼睫却垂下来,像蝴蝶翅膀似的轻盈的翕动两下。
褚渝秋一口气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也拿不准烟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过来。”
褚渝秋的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意味,声音被刻意压低了些,距离烟渺咫尺,听着像是在哄着人。
虚空中的比试早已结束,离得近的,谁都没有去看比试结果。
在场的人谁没有灵力啊,大家都心知肚明,想看这一场八卦,周围安静的跟个什么似的,稍微运转一下灵力就能将褚渝秋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看到褚渝秋不仅没有甩开烟渺的手,居然还因为那拙劣的演技就无奈的认了命,现在还听到悄悄说让她跟着过去,一群修了几十年仙的修士傻了眼。
烟渺脸上还挂着泪珠子,眼睫茫然的眨着,神情无辜,分明是一眼能看穿的事情,褚渝秋愣是一声不吭的。
烟渺看着他,半晌,吸了吸鼻子,乖乖的跟着他走,像只被顺毛撸顺了毛的猫,乖巧又听话。
褚渝秋带着她往住处走,一路上不知被多少视线打量,烟渺不觉得有什么,还转过头对着他们笑了笑,褚渝秋板着脸不理她,她也不在意。
周围一片寂静,没人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八卦是怎么收尾的,私底下该流传的一样没少。
不远处的晴雪门中,夜晴雪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夜晴雪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暗藏的情绪,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手指攥的发白,夜晴雪浑身都气的轻微颤抖,思绪也岌岌可危。
那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
褚渝秋身为首席弟子,住处距离普通的弟子居还隔着一段距离,褚渝秋走在前面,一路无话。
没了旁人的眼光,烟渺自然而然的与他并肩而行,心虚的一句话不说,只是不住的看褚渝秋。
从比试现场一路走过来,褚渝秋自然是想明白了,他又被烟渺耍了一回。
看着身边人这幅又怂又不知悔改的模样,看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褚渝秋都快气笑了。
毫无理由的过来攥他衣袖的是她,一声不吭眼泪就挂着的也是她,如今他还没开口说些什么,她倒先委屈上了。
褚渝秋忍耐般的伸手揉了揉眉心,没对烟渺做什么,也没凶,缠绕在他手腕上的雪线遭了殃,被褚渝秋没轻没重的磋磨着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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