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忧心道:“李愚哥,既然贼人可能在太守府,我们搬回这里住,好吗?或者逃出滁州去,往东去金陵,再往南去吴越。或者顺长江西上,去江陵,甚至蜀国?”
李愚道:“太守府,戒备森严,贼人若强行动手,恐也难脱身,所以芽儿住在西厢的这些日子,才能平安无事!逃出滁州也是无济于事,贼人既然能从长安追到滁州,我们就算逃到其他地方,他们也不肯放过的,反而在路途之中,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芽儿道:“那只有将贼人找出,弄清椟中之物的秘密,我们才能无后顾之忧。”
李愚道:“芽儿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回太守府,按计划行事。”
李愚芽儿二人回到太守府,已近酉时,府中守卫正在换班,李愚特别留意了每个人,未发现明显的可疑之处。
二人回到西厢,李愚径直走到西厢房门口停住,仔细观察着门环。
芽儿问道:“李愚哥,怎么样?”
李愚回道:“果然动了。”又走到芽儿住的偏房门前观察。
原来这西厢,平日除了一个月两次的打扫外,不会有外人来,李愚在白天外出,去琅琊山之前,在两个门的门环上,用芽儿的发丝系住,一头死结,一头活结。
门若打开,活结那头就会松脱,或发丝被拉断了,现在两根发丝都松脱,一定有贼人进入过房间,竟然能在白天做到这事,李愚更加肯定贼人是府中之人了。
李愚道:“今晚便来个守株待兔,等那窃听贼人再来,我眨三下眼,芽儿就假意谈及神机椟在五柳亭的石凳之下,若其中计,便会迫不及待的前往五柳亭,那时,提前守在五柳亭暗处的唐大哥,就能将其拿住或削成两截,我此前已和唐大哥约定!”。
芽儿问道:“何时约定的,今天,我们一直在一处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愚道:“就是今日在五柳亭,邢五谈及舅父往事,芽儿伤心泣下之时。因为人在情绪激动之时,难免有时会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所以芽儿没有留意到也很正常”。
芽儿大悟道:“难怪,李愚哥大多时候看起来都那么淡定”。
李愚奇怪道:“大多时候?我李愚,刑场砍头时都能面不改色,芽儿见过李愚哥不淡定?”。
芽儿纤纤玉葱朝那晚房中放大浴桶的位置一指,嬉笑道:“见过!”。
李愚发现不能再聊下去了,忙转移话题:道:“芽儿后来如何将神机椟,藏入观风亭的?”
芽儿道:“那日,借口回家收拾衣服,取了神机椟回到太守府西厢,正巧当时,张大人请了园丁,在这庭院中的水池周围,栽种花卉,我趁中午园丁外出就餐时,拿园丁的工具,搬开观风亭的一个石凳,起开地砖,埋进去的。”
李愚道:“张大人定是见到陈家宅院中的许多花卉,才安排了园丁,到西厢栽种的,为的是取悦芽儿。不愧那日,张大人自称,情场经验丰富!”。
芽儿道:“李愚哥在吃醋吗?”。
李愚怎么可以承认,道:“李愚哥在京都长安时,有饺子时才吃醋的!”。
芽儿又问道:“李愚哥能发现“财门”异样,那日初次在这观风亭时,怎么会没发现,观风亭石凳处异常?”
李愚??间想好回答之辞,如观风亭苔藓上阶,没什么人迹,不会引起注意;又如芽儿隐藏的好,不留痕迹之类。
正要作答,芽儿抢先道:“那日,李愚哥是不是不淡定了?”。
李愚这时才意识到,眼前这芽儿,不但纯真,可爱,有时令人喷血,更要命的是还极其聪明!
在聪明人面前耍聪明,那是何其不聪明!所以不必再狡辩。
芽儿道:“万一,今晚贼人不来窃听呢?”
李愚道:“如果贼人不中计,我准备好被唐大哥骂一顿,然后明天一早,取出神机椟,再请唐大哥护送,上琅琊山找师傅,等知道椟中之物秘密之后,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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