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带李愚,唐展,小馒头出府,门口那两壮汉仆人等得十分焦急了。见小馒头出来,其中一个仆人道:“严公子,你可总算岀来了,快回府吧,晚了,又要钻狗洞了”。
一行五人冒雨回到钟府,钟府门楣高大,三丈多宽的三级石阶左右两侧,各置一块磨得锃亮的上马石,走上石阶仰头可见上悬巨大匾额,金字篆有《钟府》二字,大门两侧各有一尊威武的石雕座狮,一只脚踩绣球,一只口衔戏珠。两个石狮左右各有一个侧门。
壮汉仆人在大门前轻轻扣几下摩得发白的青铜门环,立马里面有个声音隔着门传来,“是严公子回来了?”。
“是的”,扣门的壮汉仆应道。
“钟夫子让从侧门进!”
小馒头闻听此言,原本的紧锁的眉头,立马舒展。走起路来也轻快了许多。
从侧门入府,穿过前庭,中庭,站在中庭可见四面建筑,说不上奢华,但是结构,木雕花,石刻装饰,红绸悬灯,古意盆栽处处透着雅意,特别是中堂门前的牌匾和对联。左联“诗书自娱不羡封侯”,右联“琴棋谈笑但拜鸿儒”,横批“桃李淮南”。笔法苍劲,拙胜于巧。
壮汉仆人已先行退下,李愚,唐展,小馒头在门槛处站着,堂内有一老者正于中堂屏风前的画案上挥毫泼墨。李愚认得正是那天在太守被张铎骂出来的钟老夫子。
小馒头已在门槛外跪下,李愚,唐展二人行礼道:“晚辈李愚,唐展拜见钟夫子!”。
钟夫子搁下笔,放下卷起的衣袖回了一礼,道:“二位请进!”
李愚,唐展自我介绍,包括祖籍,州府公职等完毕后,随钟夫子在中堂右侧,会客的椅子上一坐下,便有仆人端上来三杯热茶!小馒头还那跪着,钟夫子瞧都不带瞧的。
李愚端详着手中的茶碗,赞道:“好茶,汤色鲜亮,茶香悠长,是不是舒城今年的新茶?”
钟夫子放下茶碗,似乎对这个俊秀的年轻人颇有好奇,“被你猜对了,这确实是我那郎婿遣人送来的,光州新茶恐怕再难喝到了!”。
李愚道:“陆羽《茶经》,指淮南茶中光州为上品,舒州为次,黄州又次之。实为公允!”。
钟夫子有些诧异,道:“李记室,见识非凡哪!”
李愚道:“夫子见笑,在下自小就在长安,才来滁州六日,哪有什么见识呢!”
“我观李记室儒雅之人,唐都头英雄气质,若小馒头与二位交游,我便没有什么担心的了!”说罢,朝门外唤到,“还跪着干嘛,去取热水来,旁边侍侯续杯!”,
小馒头咕噜爬起来,跑去取水了。少时便提壶在一旁侍立,垂着头大气不敢喘。唐展心中暗暗发笑,朝小馒头挤眼,小馒头丝毫不敢动。
李愚道:“夫子面前,不敢虚言,今日,小馒头去见的非我二人。”小馒头听李愚如此说,面露惊恐,随后,怒视李愚。
“哦?那他跑出去见谁?此前想要回金陵,自从前日开始,便不愿回了,说要见个人,问他死活不说,我以为他又骗人!”。老夫子看了一眼小馒头。
“陈师厚府上千金,陈芽”李愚回道。
“哦,前知制诰陈师厚,久闻其是一位贤者,只是无缘相识,其女必定贤良惠德,小馒头,这有何可讳言的?白白遭受这皮肉之苦!”。
小馒头颇感意外,看来他很不了解钟夫子,总以为自己喜欢的,夫子都反对。人与人之间有时候不就是这样吗?自认为能揣摩到别人心思,其实都是自己庸人自扰。
李愚似乎看破了这一点,所以直言不讳。竟博得夫子好感的同时,无形中帮小馒头卸下了一个包袱。小馒头第一回抬眼细瞧起眼前这个大哥哥,心里自问,这个人的神情怎么和在太守府西厢时那个不太冷静的人完全不同了,这还是同一个人吗?
“可能是小馒头惧怕夫子您,所以什么都不敢说了!”,唐展道。
“唐都头,有所不知,此儿生性顽劣,加上父母自小溺爱,疏于管教,这不,送到我处,加以管束,希望他以后不会惹事生非!”。说完,眼睛一瞪小馒头,小馒头急忙上前斟茶,看来,夫子的管教成效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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