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看着贾贵,犹豫着。
虽然贾贵最近变化挺大,可是他欠的账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真的能给自己吗?
不能犹豫了,再犹豫,贾贵都要走出鼎香楼了。
“那个,贾队长,您上次走的时候说的那是,现在还作数吗?”孙掌柜小心翼翼的问道。
“作数,只要是我说的话,当然作数。对了,我上次说什么来着?”
“您上次走的时候,让我把账拢一下,您说要清账的。”
“嗯,有这事。你把账算好了吗?一共多少啊?”
“拢共四十六块半,您要是给,您给四十五块就行。”孙掌柜毫不犹豫的报出了数字。
“不用,像我这么讲道理的人,就四十七块吧。”贾队长“唰”的一声合上扇子,在左手手心了拍了一下。
孙友福又懵了。
我就只是试探着问了一下,您要不要这么随意的就答应了?
这还是贾贵吗?这不妥妥的“真·仗义疏财贾队长”吗?
“贾队长,您真的愿意给吗?”孙掌柜想再确认一遍。
“为什么不愿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就是四十七块准备票嘛!”
“贾队长,别啊!我错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孙掌柜大惊,伸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好不容易贾贵松口了,自己怎么就犯了这样的错误。
万一这货咬着不松口,硬要给四十七块准备票,那自己真就亏到舅舅家了。
“贾队长,原谅我的口误。不是四十七块准备票,是四十六块半大洋。就给您记账的那一大摞账本,四十七块准备票也买不来呀!”
“哦,我就说嘛,欠了这么久,怎么才这么点。下次注意了,幸好是遇到我,要是遇到不讲理的,你可就哭都没有眼泪。得了,你让水根和我去侦缉队吧。”
“贾队长,让水根去侦缉队干嘛?您刚才不是说天经地义吗?”
“是天经地义,可是你会随身带那么多现大洋吗?你不得让水根和我一起去取钱吗?”
“嗨,您看我这脑子。您说的对,我这就让水根和您一起去取钱。水根,水根。”
孙掌柜乐的见牙不见眼,嗓子中都出现破音了。
“掌柜的,您叫我?”一直关注着大厅的一举一动的水根,从后院推门出来。
“你和贾队长去侦缉队一趟,去取一下钱。另外,再给贾队长包上,半斤,不,一斤酱驴肉。”
“掌柜的,我这就去。”水根没有思考,转身去后厨打包酱驴肉。
“孙掌柜,那我就不客气了。”贾队长握着扇子拱手笑道。
孙掌柜的脸上像是一朵深秋的菊花一样,一边摆手,一边心里琢磨,待会要去给师傅上炷香。我估计多半是师傅迷了贾贵的心智,才让他如此反常的。
不大一会,水根手里提着包好的驴肉走了出来。
“冯老板,咱们走吧。”贾贵招呼了一声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老冯。
“贾队长您请。”
走在贾队长身后的老冯和水根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打鼓。
安邱地下组织最危险的一次情况出现了。
这两个人要是一起进入侦缉队,万一这一切都是贾贵的圈套,那么,安邱地下党算是被一锅端了。可要是不去,那么交通站肯定暴露无遗。
这里有两杯酒,一杯有毒,另一杯也有毒。
你要喝哪一杯呢?
可是直到走进侦缉队大门,两人都没有决定要喝哪一杯酒。
“贾队长,您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巡逻的段大宝忙上前问候一声。
“忙你的吧。”贾队长点点头,就带着两人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也没有在意身后四处打量的两个人。
跟着进入办公室的两人看着桌子上随意摆放着的手枪,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这些枪有没有装弹?
如果装弹的话,凭自己的身手,院子里的小猫三两只不在话下,到时候就可以挟持贾贵,掩护老冯冲出去。
这只能是最后不得已的方案,因为那样,安邱的交通站就会暴露,甚至还会连累到鼎香楼的一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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