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不知多少载岁月之中,沐歆从未听闻一个人能够拥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自发调动身体内的血液,强行将毒液凝固。
云初定睛看手心处的小球。
外层的血液因为氧化结痂而显出棕黑,可再黑也无法抵挡住球体中心的亮点。
淡绿色的光芒闪闪发光,刺穿球体的外层,没入云初双眸。
想必这绿色的东西便是毒素本身。
他问道:“这个怎么处理?”
“放在容器里,”沐歆说,“绝不能让血合散流出去,感染上附近的居民。”
沐歆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拔出木塞,示意云初放进去。
云初照做,将呕吐出的小球丢进去,塞上木塞。
“好了。”沐歆将小瓶放回储物袋。
她对云初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到云初突然降临在这个天地之间,想到他沉着冷静走出巨石阵,想到他竟然能神奇化解体内毒素,沐歆的呼吸便不觉粗重几分。
她联想到了一个词:“天命之子”。
万兽丛林的神话中有过这种描述:一个从天而降的神子,如若能屡屡化腐朽为神奇,面对危险能屡屡巧妙化解,毫无疑问就是有天命在身的。
云初的表现仿佛在证明,他正是那个神话中的天命之子,是可以给万兽丛林带来希望,带来好运的人。
“能告诉我……你中毒之后这段时间的感受吗?”沐歆耐心问道。
云初却是拒绝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是来杀我的,不是吗?”云初沉声道,“先前我身中剧毒,可能会给万兽丛林招致祸患,你有权力杀我!”
“可现在,我自己化解掉了这份祸患,没有给你们添乱,那我和你怎么说也是两不相欠,该是一笔勾销,分道扬镳之时了吧!”
在化解毒素后,云初并未表现出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是这般沉着,沉着到让沐歆惊讶。
云初决绝说完上面一番话,又斩钉截铁道:
“除非……等价交换!”
“要想我回答你的问题,你首先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才是云初真正的目的,他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瞒着沐歆,因为这个秘密对他来说本就没任何价值。
但他也要用自己的信息换来些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
否则,他要是一直持续一无所知的状态,和蒙上眼的瞎子有什么区别,恐怕混不了多久就得去领盒饭。
沐歆笑吟吟道:“自然可以。”
“嗯,”云初道,“那我问你,你是神女吗?”
“不是。”
“是神女掌管着万兽丛林吗?”
“是的。”
沐歆蹙起眉头,轻声道:“这是两个问题,而我要问你的只有一个问题……”
“多出的一个问题算是我欠你的人情。”云初道,“以后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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