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龙在卧室里听到外边人声鼎沸,随之传来了阵阵喝彩声,感到奇怪:这文化长廊虽是通道,但因靠近校长卧室,平添了些许庄严与神圣,故此,平日很少人到来而显得倍加清静。
外面为何今天人声如此嘈杂呢?
刘文龙打开了卧的门,行了出来。
刘文龙发问:“各位同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场的人见是校长刘文龙到来,马上闪让开一条路,让刘文龙来到面前。
刘文龙抬头望去,见粉墙上写有一首诗,字体在草书的龙飞凤舞中,略带有点行书的成份。
这诗虽然没有暑名,但细细品味其内容,再细观这些字迹,刘文龙判断出:这诗是王韦一所写的。
但他没有将真相戳穿。
刘文龙的目光从粉墙上移开,向四周搜寻。平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刘文龙在众人面前出现,王韦一定会及时赶到,并且一定会站在自己身旁。
这是王韦一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的绝佳机会。但这一次……王韦一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他到哪里去了呢?难道学校中发生这么轰动的事情,他竟会无动于衷?”
此时的刘文龙,虽年逾花甲,但仍是锐目如鹰,忽然,他从人从的间隙中发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不错,他正是王韦一。
此时的王韦一神色憔悴,眸睛里失去往日咄咄逼人的光泽,显然是近日殚精竭力,思虑过度所致。
加上,今天不像往日一样出头露面,反而躲在不远处的地方闪闪缩缩,不时伸头窥望,显然,他是在观察这里的动向而确定下一步应采取的措施,为自己所做的事情留有后路。
这一次,王韦一的目光与刘文龙的眼芒相碰时,并不似往常一样勇敢地迎上来,反而畏葸地急忙移开。
“不错,这诗肯定是王韦一所写!”刘文龙从王韦一惶惑、忧急的反常神态中推测,更证实了自己的看法。
刘文龙的分析是鞭辟入里,直指人心。
但刘文龙没有在众人面前把自己心境表达出来,却连声大叫:“好!这是难得的好诗。尽管没有署名,但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它是出于我校学生之手。”
许超然指着诗,问:”刘校,今天我是将这诗擦掉,继续开工画画,还是?”
刘文龙摆了摆手:”许画师,你不用再画那画了。但工钱我照付与你。”
许超然难为地:“为了画这些画我放下手中要活,专程来到贵校,又花费了不少心血呀!”
刘文龙带着抱歉的神态对他说,”劳驾你前来,实在对不起。留下这首诗,让学生诵读学习,根据这首诗来修习,可以避免坠入懒散之中。如此说来,这首诗可比画幅画的作用更大了。”
许超然听后,没有再作声。
刘文龙亲自对着壁上那首诗,神色庄重地领头吟诵起来:
中华古诗词,
上下五千年。
经常勤苦读,
方解其中意。
现场的人也随着刘文龙的话音,跟着吟诵起来。
王韦一虽然也混杂在众人里面跟着吟读,但他并不是一个懵人,反而觉得今天刘文龙对这首诗如此快就表态,举动又过于隆重,有悖常理。
他眼前似乎弥漫着层层的迷雾。
当天夜晚,刘文龙派人悄悄地传王韦一到他的卧室里来。
王韦一一边走着,那颗心似有十五个吊桶在七上八落,穿过文化长廊时,涔涔冷汗,从额角直泻眼脸,再流落下巴。
他来到刘文龙的卧室前,用衫袖使劲地抹去脸颊上的汗水。
刚推开刘文龙卧室的门,那双本已颤巍巍的脚再也支持不住,仆地往前倒下,他顺势趴在地面,施礼道:“刘校有礼。”
夜晚时分,四周静谧。
刘文龙坐在椅子上,早已听到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自己的卧室前戛然而止。
如今见到进房来的王韦一脸上憋得通红,衫袖又湿了一大片,知是刚刚抹过大汗,不禁在心底暗叹,良久,才开腔道:“王韦一同学,你先起来吧。”
要是往常,王韦一定然会马上站立起来,眉飞色舞地侃侃而谈。
但这一回,他深知事关重大,加上双脚还在发软,故此,仍匍匐于地面,内心的激动使他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栗:“学生聆听师训,理应跪于地面。”
刘文龙没有马上启齿,只是望着匐伏在地面的这个学生,此时此刻,确实是于心不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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