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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有一个电影,小男孩问父亲,我们的眼睛都长在脑袋前,是没办法时刻看到我们的背面的,那也就是说每个人其实只能看到一半的世界。这是有些孩子气的类比。实际上,就算我们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全貌,也会因为观点和立场不同而看到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也许我过于贪心,呆在自我的世界时间一长,总忍不住推测别人眼里的我是怎样的呢?他们的世界又是怎样一番风景呢?

某一夜里,失眠的我写下了一首短诗:你的孤独是一汪平静的湖水,月光拨动了空气的琴弦,从淡蓝色的烟雾中找到一条进入你眼眸的通路。湖底的暗流一刻不停地涌动着,原本光滑的湖面颤抖着映出岸边你的身影。你我未曾谋面,却深深地刻在我心底一个有关蓝色的问号。现在,这首诗被我评为“有趣的无病呻吟”,但也能多少反映出那个时候的我。

最近我总是反复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我独自一人行走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任凭我怎样呼喊、奔跑、跳跃,都无法收到一丝别的生物发出的声响。直到我精疲力尽地躺下,身后的土地开始塌陷。我就突然坠入一片黑暗的虚空里。醒来时,我也总觉得疲惫。

说回现实,乐怡已经一连几天不见踪影,我给她发消息,她简单解释是有事请假几天。

放学后,我提前跟班主任请了两节病假,急忙跑到了乐怡家。学校不允许学生带手机进校园,我在门前思酌好措辞,准备向伯父伯母解释我的突然到来。结果是乐怡自己应的门。我连忙进门,拉住乐怡。看到乐怡一脸惊讶的样子,我解释道:“我请了假,想来看望你。”

乐怡拢了拢头发,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说:“你先坐吧。”

“你怎么这几天都不联系我?”我有些心焦地询问道。

“我家里突然出了一些事,没来及跟你解释。”她说着,弯腰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壶,晃了晃。

“没有茶了,你喝吗?我再烧一点。”

我连忙起身制止,“不用,我就是来看看你。”

“好,你有没有听到关于我家的消息?”她罕见地紧张,甚至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没有。”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会儿,才如释重负地把水壶放下。我心里虽然疑惑不解,但好在她没事。乐怡背对着我站着,不知再想些什么,很快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微笑着转过身。

“别在这站着了,咱去我屋玩吧!”

说着,我就被拉入了她的领域,一个挂满了各式各样蝴蝶照片和一排排动漫手办的异度空间。在她屋里许多角落还藏着几个国外知名摇滚歌手的海报和唱片,只是像玛丽.曼森这类过于前卫暗黑的艺术,乐怡父母尽管已经相当开明但还是不允许她挂出来。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她的空间,但每次来到却总感觉陌生,也许这里也有太多我不能理解的事物。乐怡回到屋里,就抱着我一起倒在了她柔软的小床上。

我感觉到她拥抱的力度莫名地大,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脊背。我们这样躺了一会儿,她的头发刺挠着我的脖颈。于是,我心生一计,偷偷把冰凉的手给她胳肢窝挠痒痒。她被逗得咯咯笑个不停,慢慢地放开了我。

“小太阳,你快把我弄窒息了。”我学着电视剧里刻薄的反派抱着胸,翻了个白眼。

“笨蛋,你手可真凉。”她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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