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殿试。
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只考一场,只考策论一项。
一百四十二名学子今日将决出三甲。一甲前三为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赐进士。三甲赐同进士。
寒窗十载,三甲入仕,成功与否,今日在此一举。
殿试正在如火如荼进行。叶敏才此刻却在侯府书房内喝得酩酊大醉。
从礼部调到吏部,屁股还未坐热,转眼被贬到兵部。贡院那里再忙,此刻也与他无关。
叶敏才坐在桌前两眼发直。桌上杯盘碗碟零星散落,喝光的酒壶东倒西歪。
叶敏才端起酒盏,打了个酒嗝,“呃……五品以下没资格上朝,没资格。哈哈……”笑罢将酒一饮而尽。
“咚!”叶敏才重重放下酒盏,拿起酒壶给空酒盏斟酒。手摇摇晃晃,酒一半倒进酒盏,一半洒在桌上。
叶敏才放下酒壶,盯着酒盏自言自语,“朝……朝登天子堂,暮……暮为田舍郎,呵呵……这话说的就是我。哈哈……”又端起酒一口喝干。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推开,刘嬷嬷扶着老夫人走进来。
叶敏才醉熏熏看了眼老夫人,并未如往常那样起身行礼,大着舌头道:“母……母亲来啦。”
刘嬷嬷关上书房门,老夫人走到叶敏才身旁坐下,“敏才,你在做什么?喝酒就能把官位喝回来了?”
叶敏才闻言笑了笑,端起酒又喝了一口,“不……不喝,官……官也回不来呀,呵呵……”
老夫人不动声色将酒盏推到一旁,“敏才,你现在不能自暴自弃,应该想办法把官位找回来。”
“找回来?!”叶敏才愣了愣,随即又笑了,“皇……皇上下的旨,儿子……儿子怎么找?”
“你难道忘了知瑾?”老夫人提醒道。
“知瑾?”叶敏才一时没反应过来,“知瑾一个丫头,能……能有什么用?”
老夫人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叶敏才胳膊,“你忘了?知瑾与四皇子有婚约。”
叶敏伸手够酒盏的动作一顿,缩回手。“母亲此话何意?”
老夫人凑近叶敏才,小声道:“李贵妃前些日给知瑾送过东西,李贵妃若肯帮你吹吹枕头风,此事并非没有转机。”
叶敏才又打了酒嗝,酒也醒了不少。对,他怎么把叶知瑾给忘了。李贵妃若肯帮他,他还有机会。
叶敏才忙对老夫人道:“儿子这就去找知瑾。”
老夫人点点头,“事到如今,无论如何都要一试。成不成都比你坐在这儿喝酒强。”
叶敏才站起身朝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这就去。”说完抬脚要走。
“哎,你等等,”老夫叫住叶敏才,“你收拾收拾再去,别吓着她。”
度芳院屋内,叶知瑾坐在桌前,手拄下巴看着桌上两块浮光锦发愣。赵渐石说浮光锦来自北越,她这几日一直琢磨浮光锦到底有何秘密。
白色浮光锦无甚特别,上好锦缎,手感顺滑。只有锦上那些黑色纹路比较奇怪,歪歪扭扭,非花非鸟,正反都有。纹路并非后描上去,而是当初织锦时一并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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