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暗骂一声,苏新梅绝对不能死,或者说,绝对不能现在死,若是带着这样的灵图去世,他不敢想象会产生多强大的“恶魂”,到时,棘手的还是自己。
死去的人意识并不会马上消失,而是会产生一种叫“魂”的东西。
自然死亡的人,一般产生的普通的“魂”,这种魂基本上没有任何威胁性,只需要根据他们活着的时候干过的恶事和善事来判断,是直接投胎还是“下去受罚”。
而非自然死亡的魂,大多数都是“恶魂”,他们的怨气和不甘导致他们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如果羁魂使不及时收押,便会为祸一方。
“杀人就算了,多少帮一下她吧!”李泽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李泽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牌,玉牌呈现如同夜空般的黑色,上面只有白色大字:
“九”。
玉牌的右下角还有两个小字:“南海”。
这个令牌代表着他是南海市第九任“羁魂使”。
李泽用手轻柔的磨砂着手中的令牌,一瞬间,上面的九字便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一辆黑色的公交车凭空出现再李泽面前,黑色的公交车两侧除了主驾驶前面有车窗,其他地方全部被不知名的黑色材料封死,车身遍布古怪恐怖的白色铭文,挡风玻璃的正上方,写着“256”,鲜红的字迹扭曲,像是被人用血写上去的。
这便是南海市大名鼎鼎的“256”路公交车,不像是车,更像是一个鬼气缭绕的巨大棺材。
李泽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点火发动一气呵成。
他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地,便是自己所在的小区,今天中午,不对,李泽看了看时间,晚上0点05分,应该说是昨天中午死了个人,是那位家住6栋502的和蔼老人。
很快车便到了小区门口,奇怪的是执勤的保安好像完全看不见就在眼前的庞然大物,和在车上的李泽。
李泽下了车,保安依旧没有看见,仿佛李泽穿了隐形衣。
他没有停留,直接走到了6栋502的门前,门前站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太太,她穿着宽大的寿衣,六月的天气,她仿佛还是有些冷,也或许是习惯使然,双手拢在袖中。
她也注意到了李泽,但只是和蔼的看着他,她以为李泽有可能是打游戏饿了,下去吃完夜宵上楼。
但没想到的是,李泽居然直愣愣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只见他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卷宗,不夹杂任何感情的念道:
“何广芹,生于一九四六年五月十七,死于二零二七年六月初八...”
还未等李泽说完,何老太便打断道:“李泽?”
李泽依旧面无表情,他也很想承认,可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他冷冷的开口:
“叫我羁魂使大人!”
“好的,大人!”何老太开心的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玩物丧志,可惜我现在死了,要不然,以后谁敢说你坏话,我就拿鞋底子抽他的嘴!”
李泽没有理会老人的絮絮叨叨,而是声音拔高了几度:“何广芹!”
“在呢在呢,李...哦不对,鸡粪屎大人。”老太太憋着笑,“我说,李泽,你咋取这名啊,又是粪又是屎的,一点也不好听。”
李泽满头黑线,若不是她是何老太,敢这样调戏他,他早就一巴掌闪过去,然后再让她提前感受一下地狱。
可是她是何老太,在所有人都不待见自己时,她依旧每天端着可口的饭菜,守着自己吃饭。
就凭这,李泽任凭何老太说话再难听,他也不会愤怒,只会感到莫名的温馨。
但李泽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何广芹,你如果再胆敢打断本大人说话,本大人便让你提前感受地狱的极刑之苦!何广...”
还没等李泽把自己名字念完,何老太便道:“好勒好勒,你说嘛!”
李泽有些无奈。
李泽现在的模样若是被他的一些“同僚”看见,怕是会惊掉大牙,
什么时候一个名字便能让地狱许多“恶魂”胆战心惊的铁血羁魂使,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无奈归无奈,但该有的章程还是要继续,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何广芹,你可有怨?”
“没有!”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可有恨?”
“没有!”
“你可有怒?”
“没有!”
不对!
李泽眼中金光闪过,他看见了何老太头上白茫茫的一片,可正中间却有一点若隐若现的红。
他绝对不会看错。
非自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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