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半晌之后司马洪定了定神,似乎在下什么决心一般,终于开口说了下去。
“在咱们司马家祖上曾经有一对兄弟,二人虽然是庶出,却是天资聪慧。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话真是没错。等到这个兄长做了这一房司马氏的家主后,家里的事业倒是蒸蒸日上。二人自幼学识渊博,虽说祖训不得为官,但一身的学识做起什么事情来自然都事半功倍。二人中弟弟善于经商,很快这一房司马家便迅速积累了巨大家私;而那兄长却是儒雅风流,很快便成了河内最为出名的大儒,不光是司马家的子弟,便是其他士族的子弟,也以能拜入他的门下为荣。”
司马长风一双剑眉微微蹙起,自己的父亲今日里似乎有些与往常不同。不过父亲向来很少讲上些祖上家事,此刻能听听自己父亲亲口讲的故事,自幼算起这样的机会可真不算多。
“这一支庶出的司马氏自然便引起了嫡长房的注意,毕竟无论是家资还是名气带来的影响,这庶出一脉都已经隐隐有超过长房的趋势了。”
听了父亲的话,司马长风微微颔首。这家族中的权势和庙堂上的权柄一样,向来是不容他人轻易染指的禁脔。自己这一支西陵司马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偏房之中出了这样的局面,自然也会引起自己的关注的。
“果然随着这兄弟二人的年纪渐长,这一脉又人丁兴旺,后代自然也是才人辈出,这一脉终于和长房发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当初知道内幕的只有司马氏的几个家主知道,在司马家的掌故里,总是把它叫做嫡庶之乱,这是河内司马千百年来都未曾有过的事情。但是长房终究是长房,其他几个家主在这场争斗中坚定地站在了长房一边,而这兄弟二人也终究是书生意气,不懂得诡谲狡诈之术,明枪暗箭都没躲了去,终于败了下来。”
司马长风静静的听着,对于自己的父亲他很了解,平时沉默寡言的父亲自幼对于自己而言就充满了神秘,而这难得让父亲打开话匣子的机会其实并不多。此刻的司马洪在自己儿子面前,便如同说开了定场诗的说书人,后面要讲的似乎永远都值得期待。
“在面临血脉能否保全的节骨眼儿上,兄弟二人做了异于常人的决定,最后终于这一脉得以保存下来。”,司马洪顿了顿,看了看自己英俊的几乎不像自己的儿子,“你能猜到他们是如何做的吗?”,司马洪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看来今日这故事也未尝没有考较自己儿子的意思。
司马长风迎向了父亲的目光,这许多年来,父亲对于自己的栽培和期许他自然是懂得。自己自幼学文习武,所请的老师无一不是个中翘楚,文有当世数的上的名士为自己开蒙教书,武有名门正派的江湖名家为自己指点功夫。更是在自己二十多岁的年纪便将这整整一族的买卖生意田产家私都交给了自己打理,满门上下尽握其手,自己手中的权力与家主无异。而这过程中那些暗中设局图谋不轨的旁支血脉更是在父亲的默许下几乎让他连根拔起只为自己坐稳那把椅子,所以司马长风自信自己的权谋韬略绝对衬得上一方家主的位置,而这一次他自然也会很快给出父亲满意的答案。
“弟弟杀了兄长,将一切所有尽数卖给了长房,用兄长的性命纳了投名状,才保存下来这一支血脉。”
司马洪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很显然他说出了最正确的答案。或许只有这样的头脑才能想得出如此杀伐果决的手段,才配得上一方枭雄,才能撑得起西陵司马一门的兴衰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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