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走走停停,沿着长岛海峡南侧的道路蜿蜒前行。潮声在左,城市在右,夕阳远远地挂在身后。
此时已经离主城区有一段距离,进入了纽约皇后区的中北部,人流渐少,愈发的安静。
道路纵横交错,划分出一块又一块方形街区,如同棋盘格一般,平铺在这细长的半岛上。
枫叶已经红透,落了一地。砖墙身、木屋顶的独栋小楼沿着道路整齐排列,无数人家坐落其中。
“怎么样,纽约还是老样子吧?”黑人司机打了个哈欠,试图寒暄几句,“嘿,你们这边可真安静啊,白人社区吗?”
东川翼没有理他,只是敲了敲计价表,“这位先生,别再绕道走了行吗,你当我是不认路吗?”
“这表再跳三次,你就别想让我付钱了。”
“负责这片社区的,是今年刚满40岁的,体重快有188磅的亚瑟警长,我觉得你不会想认识他的。”
黑人司机闻言猛地一缩脖子,讪笑了一下,专注地开起了车,再不敢多事。
如东川翼所愿,在暮色将要笼罩之时,黑人司机踩了刹车,在一棵高大的枫树旁停了下来。
东川翼走下车,从后备箱和汽车后座上拿出自己的行李,又一把将准备下车的黑人司机按回车内,“好心”地帮他关上车门。
“嘿,你这是干什么?!”黑人司机坐在车内张牙舞爪了起来。
东川翼直接无视了黑人司机的抗议,朝车里丢下三张二十的美元钞票,又顺带比了个中指,当做小费。
黑人司机从缝隙里摸出那几张钞票,数了数,装出一副吃亏了的样子。
“亚瑟先生,这么巧啊!”东川翼朝街道一侧喊道,还挥了挥手。
“Fuck!”黑人司机快速地爆了一句粗口。
没等东川翼反应过来,他就猛踩油门,一溜烟地跑了。
“呵呵,你说对了,纽约还真是老样子。”东川翼翻了个白眼,拿起地上的大包小包,朝几步外的一栋二层尖顶民居走去。
这是一栋看起来十分对称的红砖小楼,门前有一条长廊,廊子的中间、建筑对称线的位置,还有一面齐腰高的矮墙。
廊前的大台阶也由三道扶手划成两块,一左一右,通向两扇不同颜色的木门。
很显然,这是两户人家。两家共用一堵承重墙,可以省一点建造费。当然,前提是两边都互相认识,邻里关系得好。
东川翼的家,就在这栋联排小楼的左侧,在那扇白色木门后。
两三步跨上楼梯,踏在门廊下的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响声。东川翼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敲了半天,却没反应,反倒是右边那扇红色大门先被推开,一个留着齐肩短发,戴着黑框眼镜的亚裔女性探出了头。
“哇,里奥,是你吗?!”门口的亚裔女性用不带一点口音的英语向东川翼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林阿姨。”东川翼冲着那个亚裔女人笑了下,又开口用中文说道:“您今天是休息吗,回来看林爷爷?”
闻言,亚裔女人瞪大双眼,捂住了嘴,用有些蹩脚、还带点华国南部沿海地区口音的中文道:“天哪,里奥,你滴国语肿么嗦得比我还好了?”
“莫啦,洒洒水啦~”
就这样,一个白人面孔的少年用流利的中文,一个亚裔女性用标准的英文,站在各自的门前聊了起来。
“所以这一年里,你是一个人跑日本去了,你的中文难道还是在那学的?”亚裔女性接过东川翼递过去的伴手礼,拿出一瓶写着日文的酒,打量了起来。
“嗯,也差不多吧,那边也用汉字来着,也有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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