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雅弥会一直缠着袁越,至少让他解释完再睡。”
旅馆内,拜伦笑着瞥了一眼袁越屋里,那一大一小一回来往床上一趴,倒头就睡。
“这么多天肯定累坏了吧。”索西娅也高兴的感慨了一句,无奈的看着屋内睡的横七竖八的二人,雅弥的靴子甚至踹到了袁越的脸上,而后者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
“行了,别搁那嘿嘿笑了,叫你来不让你吃瓜的,过来搭把手,把袁越抬到医务室去,他腿上的可不是轻伤。”
索菲亚挽了挽袖子,一旁的拜伦也应和一声,二人上前轻手轻脚的将雅弥和袁越分开,接着扛着担架上的袁越离开了房间。
门外,走廊上的大卫和二卫正好碰见了扛着担架出来的索西娅和拜伦,大卫一瞅拜伦在自然是乐呵呵的上去打声招呼,可转眼又看到了他们担架上那个脸上盖着一张白布的人。
大卫吹了一声口哨,“我去咱们旅馆死了!”
“来,让我看看是谁?”大卫二话不说掀开了那张盖着袁越脸的白布,其后,是袁越安详的面容。
“呃……”四人一下全部僵在了原地。
“我什么都没看见。”二卫果断别过脸。
“你小子手真快。”拜伦没好气的拍开大卫的手,随后警告了一句,“回头可别乱说,就数你嘴最快!”
“当然!”大卫不以为然的点点头,脸上又浮现出了看乐子的笑容,“放心吧,倒影内成员有恋尸癖这种事情我肯定不会往外说的,虽然缅怀同伴也是可以理解的心情啦,只不过如果能换种方……噗!!!”
大卫带着和袁越一样的面容安详倒地。
“你这个白痴!”二卫一脸黑线的收回了自己的拳头,接着从地上拎起被他一拳撂晕的大卫,对着神色微妙的拜伦点了点头,“给你们添麻烦了,放心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白痴我会管着他的。再见。”
“这俩活宝一直这样吗?”拜伦砸了砸嘴,“果然是上年纪的原因嘛,现在年轻人们的友情还真复杂……呃,索西娅,你笑什么?”
索西娅的视线直到远去的两人彻底消失才收回,她满足地叹了口气,接着摇摇头,“你不懂,拜伦,你不懂啊。”
“是是是,我是不懂,但是如果咱们两个还搁这耽误的话,一会惹麻烦的可就不止大卫一个了。”拜伦说着还掂了掂担架上的袁越。
索西娅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而后两人又相视一笑,脚下步伐抓紧,快速向着医务室而去。
……
“任务完成。”
旅馆后面的草地上,两个身高两米的壮汉是如此的显眼,瓦来到安德烈身边,后者点点头,问道:“袁越,怎么样?”
“十分优秀,战术规划和战术技巧更是卓越,那场突袭甚至没到一分钟,能成功更是全靠雅弥和袁越,他们配合的很漂亮。”
“只可惜放跑了她们,袁越给她们带来的损伤太大了,这远远出乎了她们能预料的,以至于她们根本没有想着留下,我那一刀也只是勉强挥出,顶多只是砍伤了她们。”
安德烈双眸低敛,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可以了,很不错,这场行动无论怎么说都是我方大胜,对方计谋被识破,行动被破坏,甚至受了不轻的伤,袁越也如自己所愿,成功将两人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雅弥,鄂里宾斯克,都不用担心了,我们可以放心启程。”
“是啊。”瓦回头,身后走廊的玻璃后面,一对抬着担架形色匆忙的男女正好路过。
“袁越,他还真是不得了。”
可就在他感慨完,回头,安德烈那双审视的双眼已经钉在了他身上,随后冰冷坚决的声音响起。
“瓦,你要小心袁越,那家伙对自己从来没有好的评价,可他对别人干的事总是能换来崇高的赞赏,这种人很伟大,这种人也很可怕,他伟大在于他绝不会堕落,若他一心向着理想,那这世间可能找不出第2个比他纯粹的人。”
“可若他向着邪恶,不,我想我需要更正一下,他不会向着邪恶,因为若是必要,他会成为那个必要之恶。”
“他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永远清楚。”
“瓦,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瓦的双眼瞬间睁大,他很少露出如此震惊的表情,“安德烈,你……”
“听我说完,瓦,这是我交于你的任务,如果有一天袁越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不要犹豫,杀了他。”安德烈的话甚至比他的语气还要冰冷无情。
而瓦只能愣愣的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喉头滚动,好半天才从嘴中憋出一个字,“好……”
而安德烈反倒笑了起来,“怎么?这对你来说似乎太残酷了,瓦——医生?”
“别打趣我。”突如其来的调侃让瓦紧绷的神经一松,他连忙开口询问,“但——安德烈,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我安德烈什么时候说过不负责任的话。”
“那……这句话的意义和几年前你跟我说的……是一样的吗?”
安德烈沉默了一下,接着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背向瓦,缓缓说道:“啊……当然。”
说完,安德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有瓦站在原地,他无言的注视着那宽大的背影,他总是不禁去想安德烈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少?
他还记得几年前跟他喝酒的夜晚,那天晚上,喝得烂醉如泥的安德烈对自己说道
——自己是天才,自己是家里人的希望,自己是帝国最信赖的最骁勇善战的战士,自己曾一度差点担内卫的队长,自己将永远为了帝国而战,为了帝皇而战,为了帝国的荣耀,为了自己的荣耀……
可如今,那个吹嘘着自己光荣过去的人在成长的岁月里用冰冷无情为自己焊上了一副面具,用坚毅和勇敢为自己打造一副钢铁脊梁,瓦相信他仍是他,仍是那个过去意气风发,自信的他。
可究竟是什么让他从一个深信帝国帝皇的乌萨斯人,变成了现在的倒影领导人,变成了特蕾西娅殿下忠诚的部下。
又是什么让他终日眉头紧锁,面色阴沉,他看待他人的眼神总是带着赤裸裸的审视,他究竟在担忧着什么?又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恐惧?似乎只要松懈一秒,自己所珍爱的一切便会离自己而去,而他自己也会落入一个无比凄惨的结局。
那天……他和特蕾西娅殿下究竟在那个洞窟中看见了什么?
……
瓦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很笨,这种奇怪的问题他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但他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美好的,什么时候该去捍卫的!
他只要做自己该做的就好!
学习战斗的技巧是如此,学习救人的技巧更是如此!他要亲自用自己的手,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剑,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
“啊,啊,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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