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将军无罪,众军士还不动手,莫要被这假钦差给骗了!”
拈花语、孙大车上前手起刀落,将几个为首的黑衣教徒砍翻在地,又有几个张弓搭驽的想要放箭,传世夺刀一跃而下,快如闪电将其一举击杀。一顿猛如虎狠似狼的干法,直接将其余军士吓得心胆俱裂,不敢动弹分毫,有那想要趁乱逃跑的,也被传世拉弓一一射杀。
传世惊雷一般喝道:
“众将士听令,放下手中兵器,后退!排队蹲下!”
然后,让孙大车、拈花语上前察看,便凡有蛇纹的,站到一边等候处置。
传世命人将荆天南押过来道:
“本钦差念你是条汉子,不想用刑,说吧!”
荆天南被解开哑穴后,长叹一声道:
“我自知杀人太多,造孽已深,必有一死,只是死前有一事相求!”
“说!”
“我的妻儿老小是无辜的,还望钦差大人法外开恩,免其罪过!”
“这个依你!”
“多谢大人!”荆天南道:“下官之所以入了黑衣教也是被胁迫的。”
“他们如何胁迫于你?”
“那黑衣教对下官下了毒,毒发之时全身痛痒,生不如死,只有服用黑衣教的一种丹药,方能止痛除痒,以此成了黑衣教的马前卒、替死鬼。”
“滥杀那牙山土族又是怎么一回事?”
“黑衣教总坛需要制箭,而那牙山出产的箭木乃是上上之选,故而向那牙山以朝廷之名义双倍索要,后又索要年轻貌美女子向总坛进贡,这才激起那牙山土族叛乱,这是事实。”
“总坛情况如何?”
“总坛位于京城郊外黑森林,其内山高林密,溶洞众多,可藏兵数万,十分隐蔽,易守难攻,有内外教众五千余人。有教主一人,副教主两人,其中的一个副教主种植一种草,名曰:神魂之草,配上其它药物后,人吃了精神大振,悍不畏死;另一副教主善于驱蛇,养有毒蛇数千条,奇毒无比,一旦被咬后无药可救!”
“教主、副教主都叫什么名字?朝廷内还有什么人与之往来?可有进出黑森林总坛的路?”
“教主叫黑煞,制丹副教主人称鬼七,驱蛇副教主人称麻夫,见面时都带面具,下官未曾见过真面目。朝廷中具体有什么人下官并不知晓,只知与吏部尚书有过来往,大人此番前来也是得了尚书消息,并授意设伏劫杀,嫁祸于人的。至于进出黑森林,必须得黑风寨内围教徒带路,不然极易迷路。”
“营后禁区关着什么人?”
“是几日前下官用计擒住的那牙山头领那波多依之子那若!”
“还有没有其它的?”
“没有了!”
“知你是被胁迫的,卖你个面子,自行了断吧!”传世示意孙大车给他一把剑。
“不可,还请大人将下官斩首示众!”
“这是为何?”
“这样一来,黑衣教才不会找下官家属的麻烦!”
“这倒是本官疏忽了!”传世道:“来人,将荆天南及一干不愿降服之人斩首示众!”
孙大车亲自上手,枭了黑衣教几人的首级,众军无不胆寒。传世让孙大车暂摄游击将军印,并将旗杆上的人头取下,厚葬于一处,放出所押之人好言抚慰,下令三军原地待命,不得扰民。
如梦初醒的译官和土族使者、那若等众,万分之喜,叩拜如仪,连呼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译官抹泪道:
“小人牛黑牙,也是土族人,被荆天南胁迫,方才之事,望大人恕罪!”
传世道:
“你既为译官,将使者所来之事详细道来!”
牛黑牙惊讶道:
“大人不是懂土语么?”
“方才看他连说带比划,瞎猜的!”伟世奸笑道。
柳依依和小怪等人也都忍不住笑起来:
“公子真是狡诈!”
牛黑牙道:
“使者是来送礼的,意要换回土族人质,那波多依头领的儿子那若。”
传世让那若等几人返回那牙山,并向那波多依头领致歉。那若要将带来的礼物留下,传世道:
“都带回去吧,老传从来不收别人礼物的。”
商定两日后,传世亲自上那牙山会晤那波多依头领,共商善后事宜,以图一劳永逸的解决那牙山之事。
两日后,传世只带了拈花语、牛黑牙,到了那牙山山口,那里有土族人来迎接,绕过几个山梁,进入九曲十八寨,果然一处比一处凶险。难怪荆天南两年时间里都奈何不得它,只好使诈拿人,然而所过之处山寨破损不堪,人烟稀落,让人唏嘘。
到了孟古寨,那若率人出迎,进入寨门,只见一个大汉浓眉大眼、阔脸缠头,一身黑衣打扮,显然是那牙山大头领了。身后跟着几个腰挎大刀的壮汉,威风凛凛。
经过牛黑牙的介绍,大头领这才舒缓脸色,挥退身后的大刀队,率领众人跪在地上道:
“多谢大人替那牙山报了大仇,杀了荆狗,救回小儿,那牙山土族铭刻于心,永世不忘!”
牛黑牙在一旁帮腔道:
“土人被荆天南害惨了,如今人丁凋落,村寨残破,已不敢轻易相信外人,恐又有诈,所以才戒备森严,望大人勿怪!”
传世道:
“众人请起,荆天南之前所作所为皆与朝廷圣命相背,身首异处也是咎由自取。本官只不过是奉天承命罢了,不必言谢!只是战祸年久,害你们如今这般支离破碎,人亡屋破,乃是我等失察之过。”
众人听了无不痛哭失声,更有那失去亲人的,呼天抢地不能控制。扶慰多时,众人这才安稳下来,将传世二人引入寨中,杀牛款待。特意将那煮熟了的牛头摆在传世面前,牛黑牙解释道:
“这土人的最高礼节,专门招待贵宾的!”
传世不客气,捏起小刀切了一片吃起来,那波多依大为高兴,举杯敬酒道:
“愿那牙山的恩人永远长寿安康!”
族人随之跳舞狂欢,一连三日都是如此,传世道:
“本官已向朝廷请命,由那波多依做那牙山土官,管理那牙山一应事务,休养生息,再造繁荣,外官一律不得干涉!”
那波多依受宠若惊,长跪道:
“多谢大人栽培,多谢皇帝恩宠!”
“那牙山本为大梁子民,理当厚恤,自今而后,朝廷所需箭木一项依前例减为每年五千支,而非此前的一万支,那首领以为如何?”
那波多依道:
“那牙山箭木由于砍伐太过,已是日渐稀少,全族男丁每年进山砍伐都有死伤,之前的一万支已是疲于应付。依大人所言,减为每年五千应该不是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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