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须七天一次放一粒药丸在台前喂它,遇有危险之时,唤一声‘三灵’即可!”
话才说完,内侍禀道:
“陛下,阮元昌和李安觐见!”
“想必是有线索了,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阮李二人来到,参见皇帝。奏道:
“经我二人查找卷宗,先皇稀范十三年,有人矫诏杀了永信候周经儒一家,共计一百一十口,其间一个十六岁男孩逃脱,不知所终。”
“是何人矫诏杀人?”皇帝道。
“当年抄斩周氏一门的,便是后来犯上作乱事败后被太傅所杀之人。”
此事太过巧合,禁卫军监斩,竟能被走脱一个小孩,实在不可理解,除非有人故意放小孩逃出生天,而此小孩长成之后是否是今日陈国将领毕报?皇帝道:
“查找周氏一族有无其它幸存者,此事不得声张,须隐秘进行。”
三人出得大殿,李安道:
“这茫茫人海,哪里找去?”
传世看着阮元昌,不发一言,阮元昌也不发一语,只是看着传世,李安急了:
“二位大人倒是出个主意呀!”
阮元昌道:
“我没主意,似大海捞针一般,还不知有没有呢!”
传世道:
“办法倒有一个,仅可一试,灵与不灵待定!”
李安大喜:
“传大人有主意,必然可行,快讲来听听!”
“找来当年查抄所获永信候牌符,在原永信候府大门附近高价叫卖,若有人执意要买时,此事便有了。”
李安会意:
“这主意妙极,比那海里捞针要好了许多,我这就安排人手去进行。”
传世修书一封,差人送往汾城,让传家老小尽量不要外出,以免不测。又到传柬之府上和柳富贵府上走了一遭,不外乎提醒防范等语。
这样过了三日,宫里来人,原来是李安有了消息,寻到了一个人。姓常名在,当年抄斩候爷府侥幸在外得免,一面哭一面诉,只叫皇帝替候爷一家上百个冤魂昭雪。
皇帝道:
“当年斩杀永信候系歹人矫诏所为,朕必然是要昭雪的。只是周氏一族已无后人,如何昭雪?”
常在一听,无言以对,李安插话道:
“现有一人,疑似周氏后人,需要你去认一认,你可愿意?”
常在忙道:
“此乃好事,小人愿意!”
皇帝看向传世:
“爱卿以为此事交由何人去办才好?”
传世知道皇帝用意,李安和阮元昌都不合适,把自己招来,那只有自己合适,于是道:
“微臣愿意一往!”
皇帝笑道:
“爱卿办事机灵果决,必不负朕望,那就劳烦爱卿一趟了。”
也确实如皇帝所言,能胜任此事者非自己莫属,只因自己是御史身份,这外交事务也可以参与一二。何况又是钦差,可以临机决断,解决纷争,再有自己可是处理过外交大事的,经验还是有的。
若是派其它人前往,弄不好引发两国战端,生灵涂炭不说,再生内乱,那麻烦就大了。
此事机密,传世带上常在,两人乔装一番,边夜出发,临行时交待小怪等人道:
“不得让任何人知晓老传不在府里,你几人就如同往常一样,机灵着些,不出一月老传就回来了。切记,当凡有事时飞鸽传书。”
二人在半道上也不与官府打招呼,不住驿馆,传世也是出乎意料的不管闲事。如此日夜兼程,到了关壁县,关壁即为大梁与陈国边境交界,设有关隘,并有驻军。
驻关守将为郑同,此时已由游击将军升任参将,正率一万人马驻防关壁。得知陈国增兵边境后,陆续有大梁兵马赶来,恍若大战一触即发的态势。
传世没有看错郑同,果然有大将风范,积极操演兵马、排兵布阵、储备粮草和四下打探敌情,弄得有模有样。
传世突然出现在关壁大营时,把个郑同惊了一跳,随之大喜过望:
“大人,你来得正好,这下我等无忧矣!”
连忙端茶倒水,一身轻松:
“托赖大人举荐之恩,未将没齿不忘,只是眼下边关事紧,没来得及给大人致谢。”
“说哪里话!”传世道:“这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老传不过是在尽钦差之责罢了。”
说完又道:
“老传此来事涉机密,不可让外人知晓!”
郑同见只有传世和一个陌生人前来,有些诧异:
“据斥候来报,陈国置兵十万余人,秣兵厉马,要有一场大战。未将不敢有丝毫懈怠,深沟坚壁,已作好硬战准备!”
“可有派人去沟通?”
“派人去了的!”郑同道:“问其为何陈兵两国边境时,那陈国将军毕报甚是傲慢,并不理会。之后,未将又去了一趟,还是无果。”
“可曾派人查过毕报底细?”
“此人年轻,初次统兵,有传言说是梁国人,具体消息还在探查之中。”
传世道:
“老传来此并不是打战,而是来劝和的!”
次日一早,传世轻衣简从,只带常在一人随行。出关壁,向陈国大营而去。陈国大营岂是能让外人随意进出的?
“站住,哪里来的奸细?”
传世道:
“我是大梁信使,有要事面见毕将军,天大的事情,耽搁了的话,无人吃罪得起!”
那些士兵看见传世超凡脱俗,一身凛然之气,且只有一人随行,又这么一说,也是不敢大意,赶紧进去禀报。一队人马拥出,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量来人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便将两人带到大营。
来的路上,传世已然想好了对策,有上中下三策:上策为所料不差,果然是周氏后人,让常在主仆相认,出示秘旨,化干戈为玉帛;中策,不是周氏后人,则出示秘旨纯属多余,只能呈口舌之能,晓以利害,说动对方罢兵而去,两国不伤和气;下策为,既非周氏后人,又不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则出其不意制住其主帅,签下和约。万不得已时,痛下杀手,反正杀人的事也没少干,再多杀一些又有何妨?
大营之中,一个年轻将领端然而坐,副将喝道:
“你是何人?来此何为?”
传世不慌不忙道:
“上坐者可是毕将军?请私下一聊如何?”
毕报坐着不动,也不答话,传世将双手一抬道:
“鄙人身上无半寸武器,将军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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