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我们出不去,巡逻队出铁门我们跟着出去。”
小桃子问:“我们还要不要去雷禁区寻找十统领?”
十统领迷踪也与杜申有关,羽林十统领被他掳到雷禁区的可能最大。
“接着我们就去雷禁区十里亭,找到雷蛟,先从它口里打听十统领。”
“匦?姇爿鬦!贳冚?軿罖!”
巡逻队嚷嚷着到来,沉重宽大的铁门徐徐打开,四人先于巡逻队来到盐湖。
浓度了的盐湖水浑浑噩噩,离子结界到来,盐和碱纷纷结晶沉降,情景十分好看,如同瑞雪纷扬飘洒,留给眼前透明洁净的水质。
不同于去时在水簇馆慢慢戏游,很快就来到了青河。
青河畔,庄稼人脚踏水车把青河水踩进禾地。吱嘎吱嘎声在缓缓辩识早春的到来。仅管丟失青牛,却不能放弃对农田的继续料理。农人们,在英朝的这片土地上近十年没受过大灾大难,即使不在牛,他们也也要尽力过出好日子。
村姑顶着瓦罐来河边取水,平整的田野,她像吐蕊的高梁,在风中飘起茸絮即将火红……打住!语言又在泛滥。村姑像吐蕊高梁好懂,在风中飘起茸絮即将火红是几个意思。
踩水车的农人,顶水罐的村姑,春草远去的视野——我如何用文句表现这种画面的组合而动感于我对朝代的眷恋。
也就是此刻,青河水冒顶出四人,哗啦的水泡四下散开,如一朵花的盛开将四人捧到河畔。河畔踩的水车的人停下了脚,村姑顶着瓦罐站立,他们看过来。域外飞仙听人常说,亲眼所见他们可能还是第一次。
“小桃子一手节诀挥出,一团气囊裹旋,四人立时消身化形。地表隆起一遛轨迹……遁!”————(摘自《大野入苍穹》第109章。)
水车又吱嘎吱嘎响起,青河水清亮亮淌进禾地。村姑弯下腰往青河沉下瓦罐,腰身的白腻亮给了早春……
没什么大不了的。域外飞仙在英朝随处可见。
土遁里方向不明,不像水遁。水晶离子气界里,外界一清二楚。土遁的岩石和土壤层,对方向和前途完全屏障,一团漆黑。
能有什么办法解决这种缺陷?比如,复活出地质雷达,无线电波能以土壤和岩石为导体,以光速传导,在虚域间的脑海里形成数码图像,探明方向和远景。
目前,小桃子在复合院的科目里,还没有上到这一课。
土遁到岩石和土壤结构不同的地方,小桃子只能停下来,用他的耳朵紧紧贴着岩石和土壤聆听,通过收集地质语言,回忆当初去十里亭的滴答声,来确定十里亭的方向。
他们这时在天坑的地脉层上,天坑如同一个听话筒,传导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左统领,你如能得救,请代我把抚恤金给我的瞎眼老母,不许我兄长去领。”
左宵点头。撕下身上布巾,要给马大山还在出血的大腿包扎。
奄奄一息的马大山面色苍白,按住左宵的手,不必了。骤聚所剩元气奋搏而起,飞身扑向九婴。
九婴九条蛇脖有两条缠死了曲铁和包远西,两人的长矛脱手,无能还击,只被蛇脖勒得脸色冲血,眼球凸胀。徒手抓撕对九婴一点作用不起,曲铁和包远西的骨头咯咯断裂,血浆破出,从七窍喷射,最后,羽林卫七队和八队统领曲铁,包远西为国捐躯,被远古怪兽九婴勒死。
马大山以他的残破身子一头撞向九婴,同时也被九婴甩向他的蛇脖接住。只有一条腿的马大山张牙舞爪狠命抓向九婴,似要一口咬住九婴蛇脖。
九婴大怒,没有被狴犴鞭死来找它拼命。它发出尖锐的婴儿哭啼声,穿透地质层被小桃子听到。
“有婴儿哭声!”小桃子莫明其妙的眼神征求孟夜的判断。婴儿在地质层哭啼,一时汇总的信息孟夜也无法做结论。
玄武道:“难不成杜申还在掳劫婴儿。”
应该不会。只听说不在家畜,没有哪里说不在了婴儿。
朱雀想起了什么,提出会不会是怪兽的发声。她看的天堂画本里有一种叫九婴的远古魔兽,九头,马足,龟盘,介绍说它的发音如婴儿哭啼。
玄武问小桃子:“可不可以根据哭声确定出方向,向它逼近,出土后看看。”
孟夜决定不管是不是九婴,目的不变,继续前往十里亭。
滴,滴滴答,滴答滴滴滴……小桃子捕捉到了十里亭的地质发音。向左,九点方向。
十里亭。
早春二月,柔和的风拂过嫩绿草尖,向着牛羊思念的方向编倒。风吹草浪荡开水淖白鹭起降,天边的云层彤红,应接而来鹭鸶和鹰的唳声,使这罕无人迹的旷野在时间迷途中站上高高悬崖,俯望大地。
“酒,不能再喝了。”
雷蛟端着最后一罐酒,晃了晃,感觉里面的动荡不大。它眯眼瞧进酒罐,罐口嘴小,光线很难挤进去。雷蛟一双看不惯女孩胸部的眼睛,在酒罐里探测酒还剩多少。
它十分担心再喝一口就是最后一口。
京城那一片天空下有它想念的朋友玄武、小桃子、韦石。酒可以不喝,却不能不睹物思人。每每摇晃酒罐,雷蛟心中不再孤独的那种情愫和酒后沉醉的感受相同。
救走朱雀后,他们不会来雷禁区,不会来看我了。它在这样想。所以,罐里留下最后的酒它不能喝光。
朋友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雷蛟无比兴奋。它打出远空十二响连环炸雷,在这礼炮声中,彤红云霞组变数千花篮鱼贯而出,映红天光,漫天更是撒下纷纷莲花。
虽然这些花蓝和花朵都是云霞的光斑,接近到地面前被蒸发消失。举目望去,却是苍穹璀璨,大野瑰丽,没有死角的天幕拥抱而来,看到眷恋和膜拜身姿绰约,在溪边婉转如霞。
这套法术大伤雷蛟元气,它要拿十天来恢复。
彤红云霞朵朵莲花向玄武小桃子四人会聚飘来,如一幅漫空彩画挂在天地。雷蛟一个小黑点在这幅彩画里由远及近,远远就听到它的声音:
“玄武,小桃子,我的朋友。”
第一次见到雷蛟的朱雀,脸色如暗夜拱土的蚯蚓不在表面。
她缺乏对丑恶形象的耐心。
也不考虑这是玄武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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