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长着这脸的)女人,李修文或许,还依旧活着他平静的日子。
真是没想到,这还是被追上门了。
李修文心头紧绷,没想到,这事会牵扯这么久,如今竟然还把七师叔拖下了水。
万一他有个什么不测,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就在这时,就听那纸灰的人脸,吼道——
“那你也不应该让她形神俱灭!!!”
尖利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把那纸糊的窗户纸,震得呼啦直响。
徐一儒不为所动,微微道,“说吧,你想怎样?”
那个纸灰的人脸,冷笑一声,“冤有头债有主,地址你已经看到了,你来,我就放了你师弟!!”
“好,一言为定!”
徐一儒笑容一收,眉眼低垂,却如一头蓄威的老虎,让人不寒而栗。
李修文从来没见过师父这个样子。
他走到徐一儒很跟前,低着头,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
“师父,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摊上这事……”
徐一儒看着他,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终究会来,跟你没关系。”
说着,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去准备一下,吃点东西,晚上会有一场恶战。”
一场恶战?
师父的这话,让李修文倍感压力。
他不知道,晚上会经历什么,内心的不安,让他有点心烦意乱。
夜幕降临,师父带着他,从去后山的门,摸黑下了山。
一路上,他都紧紧地攥着师父给他的那把银剑,一双眼睛,如鹰似虎,警惕着四周。
这条路,他没走过,不知道是通向哪里,师父走的飞快,他也没敢多问。
微微的下弦月,根本不足以照亮,师父却不断提醒着他,哪有坑,哪有个凸起的大石头,哪有长出来的树根,“如数家珍”。
他想保护师父,毕竟他已经年纪大了,身子也显得有点瘦弱,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有点不够格。
两人就这么一会上山,一会下山,直到爬过第二个山头,才停了下来。
这时,师父转过身来,问他这路记住了吗?
李修文想了想,点点头,“记住了,师父!!”
“那就好。”
徐一儒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待会,我是说如果啊,要是我有什么意外,一定记得把我的尸首背回去!”
听到这话,李修文脑子“嗡”地一声,他激动道,“师父,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徐一儒看着紧紧地攥着剑的李修文,那一脸要拼命的架势,让他心里一暖。
“从这下去,就到了。”
徐一儒指着眼下的这条小道,边走边跟李修文道,“待会见机行事,一定机灵点,该跑就跑,知道吗?”
李修文喉头抖动,“师父,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呵呵,傻孩子,别意气用事。”
下了山,他们走到山脚跟前,那里有好多大树,还有无数巨石,有的还挺大。
可却半个人影也没发现。
他刚想问师父,是不是这?
就见徐一儒走到一棵老松下,双指一探,扎入树中,使劲一转,就像用钥匙开锁一般。
哐当一声巨响!
两人的眼前,就凭空出现一道两米多高的大石门。
刚要进去,徐一儒一把拉住他,“修文,你是不是有山海门的金绫袍?!”
李修文一愣,点点头,“是啊,师父,你要用么?”
“快穿上,那玩意能隐身,待会你伺机而动。”
李修文也不多问,就照师父的话,掏出黑色的小方巾。
随手一甩,方巾变黑袍,披上身,就与周围的一切融入到了一块,消失不见了。
徐一儒点点头,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李修文跟在他身后,就进了那山门。
徐一儒(跟李修文)一进去,那山门就不见了,周围的一切,都换了天地。
那一刻,他们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大山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古代建筑。
身后一片平坦,只有一条通往这里的,差不多三米多宽的路。
天色依旧没变,还是那么暗。
只不过金色的琉璃瓦,借着那半弦月牙,反射的光,他们还是看清了它的大概轮廓。
这时,李修文忽然想起,杜牧《阿旁宫赋》里写的——
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矗不知乎几千万落(座)。
虽然这里没有几千万座楼,可上百座,还是有的。
徐一儒还未走进,就听“吱呀”一声,大门开了。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徐一儒看看身后,然后,转过身,进了那大门。
躲在暗处的李修文紧随其,临进门时,他看到了大门顶上,那块巨大牌匾上的四个颜体大字——山野别院。
这倒没什么,可当他看到落款是“颜真卿”时,不由地吃了一惊。
不过,这会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师父已走出五步开外,他就赶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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