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那高台,若兰娘就急催他们,走快点,生怕有变,可袁若兰,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也走不快。
没想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三人在出最后一道宫门的时候,被拦住了!
不是白皮鬼没信守承诺,而是这老小子,压根就没想放他们走。
之所以在最后一道宫门这才拦下他们,是因为白皮鬼怕李修文追来捶死他。
这命令,也是在他躲好藏稳,才下发出来的。
乌泱泱的御卫军,站在四周的城墙上,手持弓箭,对准李修文等三人。
那一刻,三人站在那如格子般的宫门口,前无出口,后无退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么多人,围射他们,不死才怪。
可,李修文不认命!!
让他死可以,但是要若兰死,他一百个不答应。
今天他们必须走,别说是这些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要阻他离开!!
就在众人还没接到射杀命令时,李修文一掌将袁若兰和她母亲,送到城门楼下,拔地而起,纵身就上了五丈高的城墙。
“放箭!!”
城墙上指挥官下了命令,可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一声令喝——
“白衣圣人有令,活捉此人!”
李修文拧头看向对面城楼上,那个下令的人,满眼怨愤。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草胡子。
这个天杀的,他还有脸来,要不是他,白皮鬼今天就完蛋了,可偏偏这个家伙从中作梗,害得他们前功尽弃。
之前,他一直觉得此人,谈吐不俗,爱憎分明,颇有修养,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坏事的,却正是这狗娘养的。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
说真的,要不是眼下,他要不是护送袁若兰和她的母亲离开这,他真想狠狠地揍这瘪犊子一顿!!
可他又一想,道不同不相为谋,或许,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人家压根就没拿他当朋友。
“哼!!”李修文冷哼一声自嘲地笑笑,然后,拧头看向草胡子,狠狠地来了一句,“你最好下次不要让我碰见你!”
他拔出白龙剑,仰面朝天,一脸愤恨地对着眼前的这帮御卫军——
“不想死的,让开!!”
李修文大吼一声,犹如虎啸龙吟,山川震荡,百兽皆惊,山鸟俱恐。
可眼前穿着铁甲的这帮人,非但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还拔出了佩刀。
“不识好歹!!”
李修文咬牙切齿,长剑一挥,一剑就刺塌了半边城墙!
这些卫兵,哪里见过这,当即就知道了害怕,可惜,太晚了,李修文已经大开杀戒!
长剑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寸草不生,寒光影里人头落,杀气丛中血雨喷,李修文将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在了这帮人身上。
一人独挡众兵,杀得这帮人,片甲不留,可就在他一剑抹掉一士兵时,却听到那人说出三个字——
“快,走,吧。”
李修文愣愣地看着那人,心海翻涌。
这时,猛地一回头,发现身后的士兵,看着他,皆已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向前。
这些都是一群,与自己没有丝毫恩怨的人,再杀下去,已无意义。
想到这,就见他纵身一跃,翻下城墙,只见直冲宫门,冲袁若兰他们大喝一声,“躲开!!”
一人,一剑,一念,“轰”地一声,就破开了三丈高五寸厚的红漆金帽的大宫门。
出了门,李修文杀退守门的护卫,就在他想着要逃往哪个方向时,就听有人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李修文闻声望去,顿时,心头一喜!
只见大街上,十几米开外的屋巷口,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伙,正在冲他招手,旁边还有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女人,这正是牛长生和红缨。
“快去那里!!”
李修文一指牛长生,冲袁若兰她们喊道。
这时,身后追兵又至!!
李修文长剑一横,挡住了追上来的卫兵。
这些人没见过李修文的厉害,一个个地全扑了上来,结果被杀了个屁滚尿流!
“快上马!!”
这时,李修文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他知道这时牛长生来接应他了。
他大喝一声,将还死追不放的几个家伙,一剑掀翻在地!
他看都没看,转身抓住牛长生甩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
随即,缰绳一勒,调转马头,大喝一声“驾!!”
就跟牛长生,随袁若兰母女,以及红缨,扬长而去。
不久,白皮鬼就发出了通告——
全谷搜捕李修文!
凡提供线索者,赏金五千两,能活捉此人者,将成为最新划出来的石粉岭的领主。
这悬赏一出,全谷哗然,每个人都磨刀霍霍,打算一夜暴富,成为那个新领主。
一时间,李修文这个名字,传遍了大梦谷的每个角落,甚至连谷外的人,也趋之若鹜。
可怜李修文等人,杀了一路,一直到跑出莲花城,躲进野林,这才喘了一口气。
一路上,袁若兰郁郁寡欢,加上如今害得李修文沦落到如此境地,她更加闲言少语了。
还有,就是她的母亲,整个人憔悴的特别厉害,急于逃难,大家也都没有太在意。
耗费大量体力的李修文,显得很疲惫,在吃了些东西后,他就昏昏睡去,谁也不去打扰他。
一旁的红缨看着李修文这个样子,心里无比心疼,与之,也愈发地讨厌起袁若兰来。
只是,李修文睡了没多会,就喊着袁若兰的名字,从梦中惊醒,看到她没事,这才又继续睡去。
一旁的牛长生,看到李修文如此疲惫,就让众人先休息,待天黑之后,再赶路。
牛长生看着沉睡中,依旧不断打缠的李修文,感慨万千——曾经少年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只是,这些事,或者说,这些杀戮,对他来说,确实早了些,他才不到二十岁啊。
望着这满山的苍翠,牛长生长吁短叹,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风景,配这么烂的心情。
从来也不多愁善感的牛长生,心里也乱糟糟的。
他转身看向那对母女,长得是挺标致的,各个美人。
只是,可怜李修文,血气方刚,什么也不懂,就敢深渊擒龙?!
不考虑后果,如今落得如此境地,真不知道这小子如今后不后悔?
还有,这次出去,要是被他那牛鼻子师父给知道了,估计气的要冒烟了。
想到这,牛长竟被气笑了。
没多久,天就黑了,众人赶紧起身上路。
走了没多远,又起风了,山路路不好走,黑灯瞎火的,再加上路又不熟,还有三女人。
没办法,他们又只好走官路。
原本,牛长生想着,趁着月色,掩人耳目,行走能方便点。
可没想到,这白天有了太阳,晚上却没了月亮,以前的大梦谷,不这样的。
看着牛长生一脸抱歉的样子,李修文一拍他那厚实的肩膀,“牛哥,害你受苦了!”
牛长生脸一黑,看着李修文,气道,“修文老弟,这么说,你就太瞧不起你牛哥了?!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为兄弟两肋插刀,怎么了?!!”
李修文难颜地苦笑,一脸感激,却不知该说什么。
一旁的袁若兰,看到这,心里五味杂陈,要不是她,李修文正上着课,听着歌,过着无忧无虑生活。
如今,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前途未卜,真不知道,她们究竟能不能活着离开?
这一刻,她只希望,这大梦谷,不要成他们的葬身之地。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黄蒿湾的地界。
入了城,几人发现,这里没有守卫,也没有执夜者,街面上一切照旧,来往的人,好像并不知道大金宫发生了什么。
牛长生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珠左右翻动,他看着这诡异的街市,悠悠地来了一句——
“我说几位,把马牵好了,一有不对,赶紧跑啊,这地古怪的很!”
李修文也觉察到了,其他的人,更是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果不其然,就在众人走到街中央时,突然一支冷箭,就射向了牛长生!
好在牛长生反应迅速,身子一斜,就躲了过去。
可没想到,紧接着,数箭齐发,直指红缨,袁若兰,和若兰娘!
李修文一见,飞身而起,挥舞长剑,替三人截下了这些冷箭。
李修文横在三人身前,冲着街边的客栈阁楼,大声喊道——
“你们要捉的是我李修文,明人不做暗事,有种的,就给我下来!?”
这时,那阁楼的窗户推开一扇,露出半个人脸,阴影的烘托下,显的无比邪魅,“果真英雄出少年,哎,只是可惜了。”
李修文看着那人,冷哼一声,“可惜?!谁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呵呵呵呵,有意思!”那人掩面一笑,似男非女,“你还是等先离开这条街再猖狂吧。”
说完,扔下去一块,类似牌子的东西——
“啪!!”
只听得落地一响,四周的客栈里,立马涌出来无数人,把整条街围得水泄不通。
两边的屋舍顶上,也站满了人,乌泱泱的,一层压一层,各个手持利刃,犹如凶神恶煞!
原来,刚才他们进来时的情形,都不过是障眼法,现在,这才是本相啊。
前后左右,皆是人,密不透风,那一双双凶恶的眼神,看得人心里发寒。
这阵仗,几人心里顿时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这么多人,能出去么还?
可没想到,李修文突然仰天大笑,“就凭你们,也想拿住老子?!”
这时,对面楼上那人,站在阴影里,又说话了——
“谁说要拿你了,我们只需要杀死你这几个朋友,任务就算完成了!”
一听这话,李修文浑身一震,“什么?!”
话音刚落,这帮人就冲了上来,那阵势,犹如洪水一般,顷刻之间,就能将他们吞噬。
只是,真没想到,这帮人竟然,真的是冲其他几个人去了,丝毫没有对付他的意思。
杀人诛心,这招可真是狠啊!
李修文不由地暗谈这人的手段。
但是,他怎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朋友受伤呢?
李修文拔剑怒斩,虽说,这帮家伙,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货色,可要命的是,人数巨多,他们就像蚂蚁,杀完这一片,后面又涌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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