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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谷医院的高级病房内,段夫人紧握着病床上段先生的手,泪水不住地滑落。段先生眼神空洞,面色深沉而憔悴。这时,段天猛然推开了病房的门,手持卫星电话,声音中带着振奋:“爸!妈!彤彤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闻言,原本颓废的段先生脸上闪过一丝激动,他急切地转过头去,“啊!彤彤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回曼谷了?”段夫人也焦急地追问:“你妹妹到底在哪里?快告诉我们!”段天急忙应道:“她现在在蒲淦境内,已经获救了。”

段先生激动至极,挣扎着想要下床,“我得去接她,我的女儿……”然而,急切之间,他竟失足从病床上滚落。段夫人慌忙上前搀扶,同时转头向段天喊道:“你快去接你妹妹啊!”段天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冲出了病房。

视线转回敢掸的密林深处,反步兵跳雷的爆炸声回荡在山林间,现场一片狼藉。朱小辉躺在地上,一条胳膊、一条腿和一只手被炸断,脸上血肉模糊。周围的树枝和植物上挂着他手下的残肢和血肉,身边散落着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人被地雷拦腰炸断,有的人只剩下躯干,哀嚎声此起彼伏。两名浑身是伤的手下刚挣扎着站起,就被远处射来的狙击步枪子弹击中倒地。

朱小辉睁开血迹斑斑的眼睛,模糊地看到四个高大的身影向他走来。“救我,多少钱都行……”他虚弱地向李良求救。李良眼神凌厉,质问他如何得知他们的行踪。朱小辉艰难地回答:“去年,蒲淦人与民盟武装在这里激战,我们就……”李良打断他,追问还有多少人追来。朱小辉像条濒死的野狗一样,颤抖着声音回答:“没,没人了……就我们这些人……快救我,我家有的是钱……”话未说完,李良便抬起穿着军靴的脚,猛然踩断了他的脖子,朱小辉当场毙命。这个以屠杀男人质、祸害女人质为乐、恶名昭彰的恶少,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几名幸存的手下还在地上挣扎,却被王亚克、莫度的步枪子弹以及卡米手中锋利的尼泊尔军刀一一解决。莫度捡起地上的战术头盔,检查后发现夜视仪竟是玩具,愤怒地砸在一具尸体上,“他妈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卡米手持81式突击步枪走来,对李良说:“李!这些枪和子弹是真的。”李良听后,立刻和王亚克开始收缴地上散落的枪支和弹药。然而,在这混乱之际,莫度却偷偷地将一样东西藏进了自己迷彩裤的口袋里。

敢掸市区,潜龙庄园五公里开外的朱雀公馆内,一场心思各异的对峙正悄然展开。朱明明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客厅中,身下是名贵的金丝檀木沙发。她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少女时代那段屈辱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继母那响亮的耳光仿佛还在耳畔回响,伴着刻薄的怒骂:“小野种!等老头子一命归西,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正是这句刺耳的话,激起了她心中翻涌的叛逆。

朱明明背着爷爷朱顺昌和父亲朱安邦,在敢掸市郊悄然建起了一家制糖厂。然而,这看似普通的制糖厂背后,却隐藏着骇人听闻的秘密——它实际上是一座囚禁人质的地牢,更是生产甲基苯丙胺的死亡工厂。为了确保秘密不被泄露,她甚至不惜对建造工人痛下杀手,将他们的尸体掩埋在荒凉的野地。

与她的父辈不同,朱明明不满足于仅仅绑架普通百姓。为了攫取更多的赎金,她铤而走险,将目标对准了华人富人之家的子女。然而,当家属们如数交付赎金后,她却冷酷无情地将人质杀害。这些罪恶的勾当,在不经意间被她的弟弟朱小辉撞破,他竟以此相要挟,要求与她五五分账。

如今,彤彤被李良等人成功解救,朱明明深感罪行即将败露的恐惧。她深知,一旦事情曝光,父亲和爷爷绝不会轻易饶过她。

说曹操曹操到,继母摇曳着精致的蒲扇,袅袅婷婷地走进客厅,身后跟着一位战战兢兢的老女仆。她语气尖酸刻薄,询问自己的宝贝儿子朱小辉的去向。朱明明这才想起,朱小辉今天一早就出门抓捕民盟分子了。从被摧毁的制糖厂现场来看,昨晚的营救者显然非同善类,朱小辉此次行动恐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虽然慌乱,朱明明却极力保持镇定,她搪塞道:“妈,小辉今天一大早就去腊佤了,说是和朋友喝酒去了。”继母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我怎么不知道他在腊佤有朋友?这孩子也真是的……”说罢,她又恼怒地转向身边的老女仆,“什么时候来电?热死老娘了!”老女仆唯唯诺诺地回应:“夫人,黄长官说今晚十一点就恢复供电。”

继母恼怒地坐在沙发上,老女仆赶忙为她扇风。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又生气地扔在沙发上,“怎么也没信号!”面对如此刻薄的继母,朱明明趁机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客厅。

傍晚的暮色渐渐笼罩,小队成员们仍在茂密的丛林中坚韧前行。不同于往常,这次他们选择了一条更为崎岖难行的路径。李良一马当先,M4步枪稳稳挂在行军背包上,他手中则紧握着从朱小辉那儿缴获的砍刀。每遇阻挡前行的灌木与横生树枝,他便挥刀利落劈砍,为后方的队友们以及被解救的人质艰难开辟出一条通道。

王亚克温柔地询问彤彤是否疲累,是否需要他背负前行。彤彤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汗珠,坚强地摇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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