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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很多人,围着我问长问短,问我这半年跑哪里去了?又带着我去找村书记陈伯,陈伯看着我,握着我的手。过了一分钟才说:“你契爷,给我留了一封信。信里面交代我,如果你回来。让我照顾你。如果那帮烂仔要打你,一定让村里面的人帮忙照顾着。半年多了,终于等到你回来了。这半年来你到哪里去?瘦了好多。半年多来在外面没少受罪吧。你们当初也真是的,二三十万的生意。也不跟我们村里面的领导商量,冒冒失失的就把钱付了,钱被骗光了就骗光了呗。干嘛又要借贵利,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中了别人的局。家也被人砸了。阿莲和你契爷也跟着亲戚去了香港。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不说话。陈伯说:“你契爷上个月,曾经给我捎过一个口信,说是阿莲和他在香港挺好,在福利所做义工,你契爷那么大年纪了。还要颠沛流离。这都是你们两个做生意不冷静,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回来,那些贵利仔没有找你麻烦吧?”

我摇了摇头,哭着说:“没有。”龙婷婷忽然插嘴说:“怎么没有?大腿上被用螺丝刀插了一个洞。现在走路还一瘸一瘸的呢。”

陈伯叹了一口气,说:“我给派出所打个电话,向他们请示一下。看看封条能不能给你揭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回屋里去看看。”

我哭着说:“好。”陈伯走开去打电话,过了几分钟说:“你跟我来吧。房门钥匙在村委会。”

我,孟红影,龙婷婷。跟着村书记陈伯去了村委会。村里面很多男女老幼都跟着。拿了钥匙。回到了村尾住了一年多的家。

房子的院墙上到处都涂着红色绿色的油漆。房门上也是油漆。所有的玻璃全部被打碎了。摩托车发动机也被人砸碎了。阿莲的女士摩托车也被人砸碎了。院子里一片狼藉。院墙上,还有用红油漆写的几行大字~不还钱死全家。

不还钱,永世不得超生,不还钱。鸡犬不留。

陈伯看着满院子一片狼藉。和墙上油漆涂刷的字。说:“当时我想找村里面的联防队员帮你清理了的,派出所说要留着做证据。就没有清理。现在你回来了,派出所的民警一会也要来。跟你调查一下你和阿莲借贵利的所有经过。看看够不够立案条件。”

我摇了摇头说:“算了,陈伯,我惹不起。”陈伯说:“这不是你惹不惹得起的事。该走的法律程序是要走的。”

陈伯打开房门,房间里所有东西全部砸的稀巴烂。就像一个垃圾场一样。屋子里很多东西都生霉了。爬满了蜘蛛网。

孟红影和龙婷婷,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屋子里所有砸烂的东西。忍不住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恍如隔世。

民警很快就来了,询问我当时发生的一些事情情况,我就介绍说我跟阿莲做生意。买一套古董的黄花梨明家具,当时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确定那批家具是明末清初年间的,具体应该是永乐年间的家具。当时谈的价格是30万,我跟阿莲全部身价只有23万,后来一个姓何的先生说愿意借我们8万。跟那位姓何的朋友也认识了一个多月。喝过好几次酒。当时谈的月息是3.5,如果第1个月还不上。那么就8万乘以3.5,作为本金。再乘以3.5的利息。

当时阿莲认为那笔生意一定赚,就冲动的付了钱。当时也仔细验过货。因为那套家具实在太多。一车拉不完。当晚何生请我们喝酒,我们俩人酒都喝多了。就在家具上睡着了。第2天起床就没有仔细验货。等拉回家里才发现黄花梨只是包皮。里面的木材是红酸枝。

全部家具都不值5万块。20多万一下子就亏进去了。

当时阿莲急疯了,但是红酸枝都卖不掉。越急越卖不掉。姓何的先生又天天来讨债。商定了一个月。但是他说他急着用钱。

我说你再急着用钱也没用,我们被人骗了。黄花梨家具只是外面包了一层黄花梨的皮。里面是红酸枝。我们半夜被人调了包。那这批红酸枝家具又卖不掉。

何先生说他愿意帮我们找买主,愿意5万块钱买去。买去以后先还他5万块钱的本金。剩下3万就可以慢慢的还。

我俩被人骗了以后,脑袋都有点晕。稀里糊涂的就同意了。

还了他5万块本金,剩下的3万块我们想着先做点别的生意。努力赚一点钱,在一个多月之内尽量把他3万块钱还了。我们大不了不买房子了,再也不去做买房子的梦了。

但是第2天,我契爷上街买菜,莫名其妙的被车撞了。送到医院。说是骨折了。头部也受到了撞击。说要打支架。医疗费要好几万。

当时我和阿莲都急疯了,8万块还了五万给人家。还剩下3万多块。这点钱,已经不够救我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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