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箬牵着马车来到了予情所说的白玉兰树前的屋子,这片院子地方很大,立了一片梅花桩,远处还有箭靶,这里大概是霁风院的人的练武之地。
那棵玉兰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根深蒂固。不知是谁在上面绑了一把靠椅,当作秋千挂在那,树旁还有一处亭子,若是从前有人住在这里,那她一定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
平京城的玉兰花每年都会在三月份盛开,不知这寂空山的玉兰花是否会如期绽放。
尽管现下是寒冬腊月,树上光秃秃的,但是不难想象这处院子入春后定是一片盛景。
顾楚箬把马车放在院中,踏上台阶推开了房门。
屋内陈设十分精致,窗明几净,清雅灿烂。
抬腿而入,一股淡淡的檀香缭绕在身旁,观望四周,那门栏窗皆是细雕花样,左边床前梁柱之上挂着深蓝色的帷帐,其中屏风相隔是更衣沐浴处,还有一方软榻,右边设有书桌茶案、盆景花瓶。
顾楚箬来之前有人跟他说,入了寂空山庄就是进了魔窟,一切艰苦都要自己承受,如今看来,他竟有些分不清到底顾府是魔窟,还是这里是魔窟。
他的确是顾清远的庶子,八岁那年拜了一位师父,师父将他带进了宫中,教他习武传他内力,师父死后他便被皇室控制,他们抓了他母亲逼他就范,顾楚箬自封内力回了顾府,受了三年羞辱打骂,忍辱负重等着江晚离的到来。
本以为跟江晚离走,也只不过是进了下一个顾府,可是为什么江晚离跟他想的不一样?
难道江晚离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了?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好想收买人心?
可是江晚离这样人人喊打的女魔头,如果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早就动手杀人了,一个细作对她而言有弊无利,何必还留着他?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门外走来五个姑娘,那领头的说:“公子,山主命我们来伺候您沐浴。”
“哈?沐浴?”顾楚箬一看,好家伙这五个人一共拎来了十桶水,水还冒着热气,寂空山庄的姑娘一个个都如此神武吗?
顾楚箬确实需要沐浴更衣,但是他并不想有人伺候着。
“不劳烦姑娘们了,我自己可以。”
于是,五人拎着水桶进去把水倒进浴桶里,然后被顾楚箬请了出去。
这才多长时间江晚离转变就如此大?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晚离三个时辰前还对自己用脚踹,怎么这会就对他百般呵护?就算女人善变也不该像江晚离这么善变啊?
顾楚箬把自己泡在浴桶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原有来。
江晚离这会正带着众人在顺风堂等顾楚箬来,来了就能开饭了。
那领头的丫头从顾楚箬那离开后便来了顺风堂复命,盛南星本以为江晚离只是一时兴起,想逗那顾楚箬玩了玩,怎么现在看来她好像是认真的?
“你真的要收他为徒?”
“我何时骗过你?”
盛南星盯着江晚离的脸,她如此回答让她有些无法反驳。
江晚离从中午起来就喝了杯茶吃了两口点心,早就饿得不行了,这顾楚箬怎么这么慢?
“织言,你去看看那小子是不是掉进桶里淹死了,怎么还不来?”
织言跟江禾在一旁的几案上吃炒花生,俩人不知道在那聊什么笑得十分开心,根本没听见江晚离在喊她。
予情:“山主,我去吧。”
江晚离:“不必。”
“织言!”
江晚离又喊了一声,她依然没听见,江晚离的火气说来就来,挥起衣袖甩出一股内力将她们桌上的那碟花生翻到了地上,可把织言吓了一跳。
织言平时最心疼食物,最讨厌别人糟蹋粮食,这是她的底线!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江晚离——那她就把底线再往下挪一挪。
“山主~”织言起身蹦蹦跳跳地来到江晚离身旁,给她捏肩捶背,“怎么啦山主?是哪个小可爱又惹你不高兴了呀?织言替你揍她!”
江晚离瞥了她一眼,十分爱搭不理地说:“你觉得呢?”
织言往江晚离身前挪了挪,抬起自己的手在放在脸颊上,轻巧地“啪、啪”两巴掌,这比抚摸还温柔的动作让织言这个小机灵鬼成功把江晚离的气消了下去。
江晚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吃织言这一套,可能是织言本身就长得可爱动人,每次她犯错,江晚离要惩罚她时,她只要表情委屈些,再眨巴眨巴那对波光潋滟的眼睛,江晚离的气基本就消了一半了,可偏偏这丫头还很会撒娇认错,惹得江晚离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她也是仗着自己是整个山庄年龄最小的,又深得江晚离宠爱,走到哪都横行霸道的,却又不失可爱,没有人会想要欺负她,只想拿她打趣。
“去看看顾楚箬怎么还没来。”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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