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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寿宁县衙前。

“我有十万火急之事,务必要此时面见赵大人。”

守门衙役看其一身白袍皆是被血污覆盖,当下也不顾时辰已晚,赶忙向后堂跑去。

说话之人正是方才从城外破庙急急赶至此处的沈放。

他手提一个黑色布袋,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方才一战,沈放倒是并未有所损伤。

只是连番血战,再加之自己围困众匪时首次使出的青色火墙,着实是消耗甚巨。

不过,感知到自己此战收获的一千二百点恶意值,沈放心头还是不禁一喜。

经常这两日的几番恶战,关于收集恶意值数量的影响因素,沈放也是基本摸清了。

昨日斩杀的那青眼猪妖,一次性便是收集到了三百点恶意值。

而今日击杀的郑安民、钱冲二人,加起来才不过四百八十点。

三者实力皆是在九品巅峰层次。

那么,造成这种差异性的原因便是相同实力之间的细微差距以及不同个体造作恶孽的多少了。

“沈捕快,赵大人让您去偏厅找他。”

沈放闻言,停止了内心思绪,微一点头,便向后堂行去。

偏厅前。

“赵大人,属下沈放求见。”

“进来吧。”

沈放推门而入,便见一身披裘服的白发老者正靠坐在厅中上首,面目不善地望着自己。

赵文其人,很难去定义他是否是一个好官。

任寿宁县令五年之间,不贪,不腐,偶遇天灾之际便开仓放粮,在百姓之间多有口碑。

可这两年,因其年近花甲,便动了辞官致仕的念头,将手中事务全权放给了县丞与郑安民处理。

某种意义上来讲,城外黑风寨短短不过一年多时间便发展壮大,与他的无为怕是脱不开关系。

“沈放啊,这个时辰把本官唤醒,你最好是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人请过目。”

随着沈放把手中布袋置于地上缓缓打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出现。

“啊,你个臭小子,真是跟你义父——郑安民?”

望着这死去之人竟然是寿宁总捕,赵文先是一惊便迅速冷静下来,肃声发问。

“看你这一身血衣,莫非,是你下的手?”

接着沈放便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如实相告,并将先前于钱冲身上搜得的册子呈了上去。

“赵大人,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此账本乃黑风寨主钱冲所持,记载了那郑安民从其手中收受的各项贿赂,请大人明察。”

赵文颤巍巍地翻看这一页页的记录。

当看到一年之前,郑安民将王员外满门被灭的案子定性为妖兽作乱,并以此从黑风寨手中分得赃银上千两时,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喟然长叹。

“唉,识人不明放任自流,此乃我之过矣,盗匪之患酿致惨案,亦乃我之过也。”

“大人莫要自污,一切行径,皆是那郑安明所为,与大人何干。”

“沈放此行,不为别的,只为向大人讨一手谕令。”

“今,黑风寨一众骨干皆被属下击毙,寨中二当家重伤,故恳请大人准许属下率城南城西所属皂隶出城靖匪,还我寿宁一方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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