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还以为是谁呢?”
铃铛一般轻灵的笑声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妩媚。
“陈直,这话若是你师傅说的,那便也是罢了,你一个毛头哪来的脸面跟我在这急头白脸的?”
女人胭脂之下的眼神阴翳,柳眉倒竖,丝毫不将陈直放在眼里。
反倒是旁边的男人,笑眯眯的,在三人面前手掌毫无顾忌地向着女人身下探去。
“阿兰,既然他是来讨债的,那便由着他来好了,你先去换件衣裳,我们等会儿继续……”
名叫的阿兰的女人却一把将男人推开,扭扭脖子,神情瞬间由热情变成了淡漠。
“没心情了……”
玉手推搡着像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陈直将腰间的腰刀拔出了三分,寒光凛凛,白光晃过男人的眼角。
“那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男人身体微颤,瞬间便怂了。
“咳咳。”
他轻咳一声,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锦罗绸缎,抬头挺胸,径直从沈慎和陈直中间穿过。
沈慎将白灵儿护在身后。
女人翻个白眼,立刻扭着腰肢往屋内走去。
“嘿!”
她临走之际,竟然回头抛了个媚眼,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也不知道是给沈慎,还是陈直,这才转身走入屋内。
“啧……”陈直嫌恶地皱眉。
“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这种货色成为妻子!”
“她是你的师娘?”
“是!”
“哈哈。”
“你笑什么?”陈直微微蹙眉。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师傅死了,徒弟把师娘接到自己家来住的。”
陈直对于沈慎的玩笑话显得异常平静,仿佛他已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议论了,早就习以为常了。
“你方才也看到了,就算住在我这,也是毫无顾忌,我若是不看着她点,还不知道她会有多放肆!”
陈直语调严肃,带着几分恼火。
“说吧。”
“什么?”
“牛元人和你师娘,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陈直叹了口气,沉吟片刻,平息了心中的怒气,沉声道:“我是师傅收养来的,师傅是白帝城县衙快班的班头。
半年前,妖魔作乱,师傅为了除妖,遭受暗算,落了残疾……”
“县衙为嘉奖我师傅,见他多年未娶,许了他百香楼头牌琵琶女,便是秀兰师娘了。”
“头牌艺伎能赚不少吧?被强迫嫁给一个残疾人,心里决然不好受。”沈慎只在心里嘀咕着,并未说出口。
“虽说秀兰师娘有苦衷,可她嫁入牛家半年以来,四处沾花惹草,败坏我师傅名声,又何尝不是伤害?”
“那后来呢?”
“唉……可半月前,妖魔为报当年之仇,暗中杀害了我师傅。
他们敢杀我师傅,肯定也敢杀她,落得秀兰师娘一个可怜人,我岂能不管……”
陈直咬着下唇,心中隐忍着。
“咱们进去吧!”前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陈直没有吭声。
而沈慎目光越过陈直的肩头,看向庭院内。
女人走进一间厢房内,灯火咻的熄灭了。
陈直虽说是个事务繁忙的快班班头,但屋里头还住着个做家事的师娘,因此家中十分整洁干净。
一间干净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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