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布包系好安置在马背上,虞谦轻轻松松地将小姑娘抱上马背,将自己的斗笠戴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又背起空空如也的竹筐,一边牵着马往平安村走,一边慢条斯理开口——
“世上哪有阿父管自家儿女要钱的。棠棠自己挣的钱,自己存着花便好。”
虞朵看着面前人瘦却挺拔的背影,小声嘀咕:“可是阿父最爱书了。”
虞谦没说话了,直到他们停下休息,将小姑娘抱下马来时,见虞朵不停舔着干裂的嘴唇,便将一个水壶递过去,这才温声开口:“这些书已经老旧,本便存不了几年,前不久阿父和你大兄已经把今日所卖的所有藏书都重新誊抄修撰到新的书卷上,卖了挣些钱给你阿兄做束脩,日后你阿兄就可以读更多的书。”
随后,他蹲下来,与虞朵目光相平,冲自家幺儿眨眨眼睛:“更何况,阿父对这些书早已倒背如流了呀。”
小姑娘生来比他人迟缓,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虞谦在说这些书已经物尽其用了,眨巴着眼睛应了一声好。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一天内赚到整整五吊钱。
【一天五吊,一月一百五十吊,一年……数不过来了。】
【以后要攒好多钱,给阿父和大兄买好多好多书,给二兄买比沈云角用的还要好的青铜长矛,给阿母买她口中说的丝绸锦缎。】
短短时间已经规划好未来的小姑娘心里美滋滋的,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与今日阳光一样明媚耀眼。
和阿父一起回家咯!
回去的路上,虞谦想起什么,忽然问:“棠棠,你是怎么找到阿父的?”
“……我一家一家书店找过来的。”
总不能说是问了沿途的小狸奴,小狸奴给带的路吧。
虞谦没多问,毕竟这很符合自家闺女的风格。
“阿父,阿母几时回来。她下海快一个月了……”怕虞谦看出什么端倪,虞朵连忙转移话题。
“你阿母啊,前不久才与我飞鸽传书,这一个月她捕了不少鱼,等全部卖给鱼贩子,便能归家了。怎么了,想她了?”
“嗯……”
“阿父也念她。啧,想吃你阿母做的桂花糕了。”
“阿父,阿母说过您牙不好,不可食糖。”
“她嘴上说说,你们出门时,糖罐子被你阿母亲手放为父房间里的。”
虞朵:“……”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像路边的狗,被莫名踹了一脚。
……
回家以后,虞谦将卖书换来的碎银子塞到虞岁手里,语重心长叮嘱了一番,便亲自送着他去了娄县私塾,随后回了平安私塾,继续教书。
虞安继续耕地,空闲时间学习骑射;而虞朵,无所事事的小姑娘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背着背篓上山找药材去卖。不过找到的没之前多,因为都被沈鲤碰到给摘走了——
沈鲤上山闲逛捡到野兽时,无意中发现不少名贵的药材,这些药材沈鲤都在书上见过,所以直接摘走给拿去卖了,赚了不少钱。
沈家仔细算了算,又凑了一些,四处走关系后,凭借沈鲤的逆天气运,愣是用这笔钱把沈云角成功硬塞进了娄县私塾。
如此,沈家便有了两个在娄县私塾读书的儿郎。
不过,听药铺的老板说,沈鲤找到的药材品质,没有她的好,所以价格并不是很高。
药铺老板又晓得虞朵是虞家的,家中有个教书先生,又有个坐拥神童之名的兄长,对读书人很敬佩的他表示如果虞朵能找到品质好的药材,自己会抬一点价格,以高于市场一倍半的价格接手虞朵采来的药——
这可是一个难得挣钱的机会,搞不好明年后年都不需要缴纳那么多粮食,他们家就有机会存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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