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钩虫病所致,长期在土地劳作的人群,喜欢打赤脚干活,所以钩虫就从泥土中钻入到人的皮肤里面,在人的身体里面走上一圈,最后经过食道直至肠道,经过一系列的生长发育和繁殖,就会引发一系列的症状。”
“患者明明是血虚证,你现在说是什么虫引起的,又说什么在身体内生长和繁殖,要是真的像你这样说的在身体里面都转了一圈,那么患者岂不是全身都遍布虫卵了?”站在张维民面前评分的考官反问道。
考官方世豪是中心医院中医科的副主任,躺在床上的患者最后一次诊查就是他经手的。
“而且那么多的病因,你凭什么说是钩虫引起的呢,而且还是在耕作的时候。”
“年轻人!踏实一点比什么都重要,胡子还没有眉毛长,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你可知道覆水难收啊!”方世豪语重心长地劝诫着,仿佛都是为了张维民好才如此说。
“钩虫病,有些地方可能叫做懒黄病、粑黄病或者黄胖病,患者口述说后面还服用了一些补气养血的药,考虑血虚证,辩证倒是没什么问题。”张维民没接方世豪的话,一边补充着,手上也没闲着,顺势搭上了患者的手腕。
“但是血虚证也要看具体病因,实在不放心的话,去化验一下粪便和尿液吧。”
“你通过望闻问切去做出诊断,为什么还要用西医的方法去检验?”此时市卫健局副局长、人民医院院长张士明问道。
“尽量确保万无一失,再说了,医生也不是万能的,说不好就会存在一些注意不到的地方,这样也可以让患者和家属心里更踏实,毕竟来一次医院也不容易。”张维民没有多想,直接把这次测试当做是一次诊疗。
中医的表述多多少少有些拗口,在这本就知识程度普遍不高的时期,更让人感觉不接地气。
中医对生理病理的解释又详略不同,而详细的解释又较为繁琐。
在现实情况下,要进一步去辩证解释,难度很大。
张士明说道:“这个小同志话糙理不糙,作为一名学西医出生的医生,我很清楚西医讲究的是精准治疗。”
“但是在临床上,我也见过许多传统医学中医药在多次重大疾病的治疗和传染性疾病的防控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你们所说的这个辩证,看起来意见都一致,但是为什么按照之前的诊断去治疗,效果却不大呢?我看还是不对症嘛,这样吧,谁都不要去评判了,以事实为依据。”
中心医院的工作人员立马按照张士明的要求,将患者的大小便拿去化验了。
等待的过程有些人觉得煎熬,但是对张维民而言,这就是一次常规的诊断,仿佛就跟往常的吃饭喝水一般,内心毫无波澜。
此时,另一位考官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在刚才的考官方世豪耳旁嘟哝了几句,方世豪的额头上突然间就变得有些燥热和潮湿了。
张维民知道诊断已经基本完成,具体的治疗相信在场的考官也可以完成,加上自己还没有合法的行医资格,也不便多说了,便抬腿就往等候区走去。
“那个谁!张维民,你就测试完了吗?我都还没说结束!”
“看看!看看!这个学员是什么态度!”
看到张维民往回走,方世豪一抹额头上的汗水,手一抬,顺势看了下时间,此时从测试开始到现在还不到5分钟,便大声喊道。
方世豪的话语一出,还在等候区低声讨论的各位学员,也是看着张维民该如何回答。
这家伙这么快就诊断完了?然后用药呢?医嘱呢?怎么啥都没了。
“我已经把最关键的部分做完了。”张维民站直了身子,把目光透过几位考官的间隙,投向了前排与会的领导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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