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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雷响也热切的看着裴元。

他死里逃生,又风餐露宿了这么久,早就渴望好好在温柔乡里快活一阵了。

裴元只好道,“既然如此,你们自去便是。只是等会儿要约定个集合的地方,免得有什么突发状况,不好互相照应。”

程雷响有些失望。

“大人不去吗?”

接着又拍胸脯道,“这点小事,由卑职来安排,总要让我们兄弟尽尽心意。”

裴元见他劝的热诚,脑海中莫名蹦出了“白嫖”两个字。

像裴百户这种债台高筑的穷逼,以往只敢躺在院里听听教坊司不花钱的小曲,何曾敢觊觎那些白生生的小姐姐。

如今程雷响主动请客,裴元竟有些道心动摇。

只不过裴百户向来不是随便的人。

他有些为难的看向陈头铁,“老陈,你是锦衣卫的老人,又在东厂那么多年,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陈头铁当即很有智慧的答道,“只要把握好大原则,出不了什么岔子。”

裴元不由松了口气。

原则是一個很神奇的词。

比如说,原则上你可以做某事,其实就是说,你实际上不可以做某事。

原则上你不可以做某事,其实就是说,你实际上可以做某事。

不懂得把握好原则,怎么能做好官呢。

裴元想想这几天朝不保夕的日子,索性也不纠结这些了。

在像鱼龙一样一跃而出之前,谁又比谁清高?

既然自律被称颂,那么放纵就可以被视作奖赏。

见到裴元意动,程雷响向陈头铁挑了挑眉。

两人随即不再多说,跟着裴元去钱铺将身上的财物兑换了。

能在济宁这种运河重镇上开钱铺的,自然都有些背景。

但是这样那样的背景,也不敢为了几百两银子的事情,就得罪三个出门办差的锦衣武官。

裴元等三人将包袱放在柜台上,让那掌柜估价。

程雷响还把他那砍的有几个缺口的绣春刀也扔在柜台上。

那掌柜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将三个包袱打开。

瞧瞧里面的财物,再瞧瞧外面凶神恶煞的三个锦衣卫武官,掌柜心中对这财物的来历,大致有了猜测。

他面上惊慌,心中却很镇定。

因为这种锦衣卫洗劫来销赃的东西,干净的很。

不是说东西的来路干净,而是一般情况下,这笔财物的手尾干净。

——基本上不会冒出什么受害者追查贼赃了。

他把那些珠玉宝石仔细估摸了下价格,又用小刀在金器,银铤上切了个小口看成色。

随后分别报出了几个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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