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老是急着离开。”干千碌问道。
“不我走,还在这干嘛,或者说你还有什么事?”
“入会宴啊。”他眼含笑意,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你可是副会长啊,得有点排面,吃点东西?”
“我还没加入呢。”
干千碌有些怪,太热情,而他要求的汇报少的可怜,乍一看,全是自己的好处。现在又请吃饭,说什么也得拒绝,求个心安理得。
“我已经将你视为一份子了。”
“我还有事,改天。”
于流最后还是带着小阿七走了,只留下干千碌两人站在破木屋门口。
“会长你何必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呢,看他那爱答不理,一股子傲慢劲就不爽。”陈厚有些不忿,而且实在不解,如果自己是会长,他不入会就算了,真是给他脸了,这样奉承他。
“我说过缺人,这是为了未来。”干千碌负手而立,遥望着前方的泥土路,“而且他逃不掉的,狱阎魔体只要活着就不会让人失望。”
“他现在甚至不会术法,对他这么高的期待,是否有些...”
“只会低,不会高。”干千碌转头看了看陈厚,“现在世界上另一个狱阎魔体的拥有者,七宗五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干千碌伸了伸懒腰,发出了舒服的呻吟。
“为什么?”
“千年前这个世界可是有十宗七门,你猜猜为什么少了三宗两门。”
“乌诡教毁灭了五个宗门?”
“非也。”干千碌微眯着眼睛,红光若隐若现,“毁灭了五个宗门后才成立了乌诡教,也就是说乌诡教主一人毁灭了五个宗门。也是从此之后,狱阎魔体的拥有者更加没有了立足之地。”
“您认为他也有可能做到这些?”
“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干千碌突然大笑起来,“七宗五门三家,想尽办法想要除掉危害他们地位的祸端。不惜掌控世界各国,瓜分世界,剿灭我们。甚至连妇孺儿童都不放过,连一只蚂蚁也煞有介事地将其碾碎。
可还是让我们找到了可乘之机,等着吧,你们高高在上的日子将不复存在!”
黄昏的景色覆盖了背后,凋零一片的秋景带着点滴凉意浸透身体。在无垠的天空中,除了大雁飞过的几声哀鸿,绝无其他声息。吊在光枯枝丫上的几片瘦叶,最终还是零星飘落。
“师兄你相信他们说的话吗?”小阿七自然指的是关于师傅的,还有关于狱阎魔体的。
“不太信,但也不能全不信。”于流手搭在小阿七小巧的肩膀上,“我跟你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出生不一样,身体不一样,思想不一样,地位不一样。我就是别的世界的人,唯一真实的只有这个土地,因为我切实踩在上面。
其他的,譬如人,譬如各种事物,都仿佛不在一个平面上。不论离得多近,都隔着一层奇怪的薄膜,捅不破,触不到。
这几个月,我一直尝试去融入,可越融入越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得到。我就应该得跟他们保持着距离,我就应该不一样,这里没有我的存在。
小阿七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感受到忧伤到极点的孤寂,用自己手上的温度碰了碰于流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没事,我们去吃点包子,现在包子店应该还没关门。”于流拉着小阿七走快了一点,“妈的,之前看他吃包子吃那么香,早就想吃了,走,你陪我一起去吃。”
确实好吃,俩人吃了整整三屉,于流一个人就吃了两屉半。特别是肉包子,这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吃到肉,原来这么香,很庆幸终于又重拾了肉的味道,不然哪天就出家了。
今天本来是出来放轻松的,钱也花了一些,可还剩不少,这倒是不用心疼。倒是发生的事,让人疲惫不堪,就光抵抗干千碌的威压,就比那天晚上跟杀人犯战斗,要累一万倍。
那种无力感,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小阿七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今天对他来说同样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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