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呆住了。
就你有文化!
她眼珠子转动着,想着,也许真是这个意思。
可是……
可是。
她低头叹了口气:“今天,成了我心事的那个人,成亲了。”
她笑了笑:“哪有人又能出身富贵,又能觅得良人,这一生一世都不受苦痛折磨的。我爹娘也太贪心了吧。”
华施丢出四个字:“人之常情。”
看了她一眼,倒了杯茶递给她:“有一句话你想听否?”
她接过,“嗯”了一声。
华施淡如水道:“缘这个字里头有一处,很像互相的互,你不舍得,别人舍得,就没有缘分,明白吗?”
宁桃扬扬眉,微笑,慢慢颔首。
残存的,不甘反抗,却让她笑不进眼里去。她想问,那这八年算什么?
该向谁问……
她只好点点头,说:“明白,明白。”
不明白,又如何?华施看了她一眼,垂眸倒茶,给空杯续上。
“且继续走看看,若真的缘分匪浅,定能破镜重圆。”
她却摇头:“你看不出这杯子里的是什么你还会喝吗?”
这倒把华施问住了。
你喝不喝看看?予不予你看不透的人机会?
他看了她一眼。
已不知道是第多少眼了。
她的面纱随风掀起来三寸,露出了下颚,和嫣红嘴唇,她抬手,青葱玉指按住白纱,他忽而叹气,起身走去了屋里。
“你……”宁桃看着他挺直的,沉默的背影,觉得他那口气叹得,真像个老人,似自己按纱行为多余,他也不在意对面的人是个什么模样,最终感到无聊地离去了。
她心里有点难受,怎么有这么不接地气的人。
显得她太俗了。
华施哪里晓得女儿家心思百转千回,三秒钟内变幻无穷,他回到屋里,打开木盒,拿出里头的白色瓷瓶,晃了晃,坐在床边想了想,才握着瓷瓶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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