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大平原,黑牝鹿。
木平台,茶会尾幕。
“呼~鲁~”
多嘴驴的洞口,吐出黑压压的气,一颗长长的脖子从它嘴里探出,长着短触角的头颅,有着块状斑点。
酷似长颈鹿。
一根细长的蚯蚓般舌头,从它嘴里伸出,蠕动着向餐桌上的残羹冷饭而去。
若仔细观察,舌头表面缠绕的唾液,里面还漂浮着些许会动的黑点。
而在其出现时,老企鹅管家,便已默默地站在了坆人的斜后方,待机守候,等待指示。
驴嘴鹿头的长舌,在发觉战场虽已尸横片野,但都只剩下些许断臂残肢,并无剩余任何新鲜的生命后,他的六颗眼珠子,滴溜溜地流转着。
在滑稽、生动、戏谑、空洞、兴奋、呆滞之后……
喀拉!
突然像蛋壳般裂开!
开出一颗颗吱吱叫着,嗷嗷待哺的幼崽脑袋。由于才刚孵化出生,因而看起来略显干瘪,以及无毛无鳞无甲。
他们不断发出叫声。
驱使着长舌,就开始要往盘旋餐桌上空的金丝雀而去。
这下,三杯率先忍不得了!
双手扒拉在自身嘴边两侧,大力往外一撕!
斯拉!
一张巨大的裂口,像朵花般,从它口腔,一直沿着脖、胸、肚的方向,向下绽放。
眨眼间,一只半身开花的爬虫,在强健的后肢大力推动下,瞬息弹射到驴嘴上空。
分裂盛开的花瓣,以螺旋状,扭转密拢的方式,化作一颗花苞,垂直向下旋转突刺!
不料,下一秒,就仿佛被闭上双眼,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当光线再次回归,睁眼一看!
却是刚从驴嘴那圆嘴里的黑洞飞出,正往兔子方向冲去!
“呜哇!不要挂来呀,泥要干什么!”
在方才三杯从座位上,暴起到空中时,巨大的反作用力就已将木平台,反向撕裂。
茶点王国便跟着大地,以及地底的地心巨木,一同向下塌陷,被从根基处毁坏破灭!
兔子由于玩偶外套上绑着的气球堆,半浮在空中倒是没受影响。
只是,在其想要缓慢飘离暴风圈,远离是非之地时,三杯却是突然被转移,面向着它,飞扑了过来。
“救命啊!粑粑!迪迪!牙牙!”
兔子惊慌失措地叫着。
听见呼救声,卡通外套底下的几根红狐尾巴,立马窜出,咬起外套边上挂着的鸭子头套,对准迎面飞来的三杯。
将其装入其中。
相较之下,笛子算是确确实实地,被三杯坑了一番。只不过,他脑子里缺的那根筋,属实是找不到平替。
只见他依旧腰挺身直地端坐在座位上,随着崩塌碎裂的平台,一同往下坠去。
脸上挂着自信坦荡的笑容。
“三杯,尽管让一切毁于一旦吧!我已一人孤身走在荒野,等待一切都已成焦土,直到最终之地,我的火焰将会是复苏的火焰!”
鞭子在空气中挥得霍霍作响,他又开始抽风了。
“永恒的复苏!”
伴随着最后一声宣言,他与茶点王国的残檐断壁,一同埋在了废墟之中,不见踪影。
老企鹅管家,则手持着一把,便捷携带的放大镜,在仔细擦了擦上面沾染的尘埃后,将其面朝下。
对着坆人座椅,与其下方的空间,之间的细小微妙缝隙。
持续地将其放大!
于是,坆人自始至终,都未曾起身,看起来,仿佛身下的椅子,丝毫不动地停滞在空中,停留在原先的位置上。
可实际上,其是通过借助,将其底下的空间,无限持续地放大,进而致使底下的空间域场不断叠加。
并且将那张椅子坠落的速率,与空间叠加扩张的频率,达到动态平衡。
姜丝的漆黑官袍则,无风自动,如同仙人般立于空中。
自成一界!
“咿呀~呀?呀!”
在三杯对那只怪异的癫狂之“?”,发起突袭后,顿时仿佛激起了,它的兴致。
红绿灯的灯光,在孤高的黑夜星光下来回闪着,为黑幕映出一层霓虹灯光,像是热闹非凡的夜总会,在这寂静冰冷的夜晚,突然开幕。
随着一阵混乱的灯光闪缩。
红!绿!黄!绿!黄!红绿!黄!
以及它潦草的树枝耳朵,左右来回挥动。
频率与幅度逐渐加快!
突然,它那胡萝卜般的鼻子,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响声,且异常响亮。
如同,某种儿戏般的交通系统,在繁忙到一个程度后,开始随意混乱的指挥,进而导致意外车祸的发生。
并在交通系统瘫痪后,透过大声公,将警铃敲响的声音,鸣彻整个城市。
大批大批的混乱之子,走上街头。
与此同时。
捆绑着兔子的气球堆,突然接二连三地,像是被刺破般,爆裂开来!
仿佛被当作了,派对开始前的象征,预示着即将利用球棒与颜料,为这即将得到解放的城市,画上随意欢笑的小丑妆容。
鸭子头套里的三杯,在被接住的瞬间,就利用花瓣将自身包裹,消失不见。
因而,当下突然从空中,极速往下坠落的兔子,得以将脑袋套进其中,完完全全地躲进卡通套装里。
很快,顶着一颗鸭子脑袋的卡通玩偶,在与地面接触的瞬间,挤压作一团后,将压力释出。
充满弹性地弹开了!
咿呀!
收缩舒张的卡通外套,在形变复原后,发出一声自然的材质音效。
看似轻松惬意,滑稽逗趣,全赖场上目前最为沉重的压力与氛围,皆凝聚在了,坆人与姜丝的面前。
长串的未知,从难以释义的形状之中,一直往内并往外延伸。
近乎绝望的无底洞!
“小丝,有办法离开这儿吗?”
坆人轻声开口道,冷冽的话语声,如刮着指甲前缘般,刺激她的耳朵。
闻言,姜丝散作一团丝线,层层环绕成一螺纹门户,再像是衔尾蛇般,自我放逐到某处去。
直到丁点不剩。
可不一会儿,又在一阵模糊的旋转中,冒出线头。
丝线开始重新缠绕,回归自身,姜丝面色森然地,说道。
“离开不是问题,但不是办法,有一股锥心蚀骨的恐慌凉意,始终如影随形,可以肯定,它必然会追上来。”
顿了顿后,接着补充道。
“它这是把我们当作了玩具,若选择逃离,我想,它会如同猫追老鼠一般,非常享受这场游戏。”
坆人先是让金丝雀,回到笼中,再继续问道。
“这样么,你刚才去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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