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落霞岛很安静,梁玉安老老实实跪在祖师画像前,低着头,不敢言语。云影左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看着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李泊云和苏辞站在师傅侧后方,互相使着眼色,最终还是苏辞站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对云影恳求道:“师傅,您旅途劳累,早些回房休息吧,您别生气,我和大师兄会看着小师弟,让他好好反省!”
李泊云一听,脑壳里嗡嗡的,气的直咬牙:老二啊,你这是不打自招啊!不等云影发话,乖乖的跪倒梁玉安身侧。苏辞一看,啊?咋了?大师兄怎么也跪下了?是我说错话了吗?我,我也一起跪着吧。
云影扶额无语,自己的这几个徒弟啊,真是让人头疼啊。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身体是自己的,谁让他们是自己的徒弟;要让他们以后不要再气自己,还得想个好主意!
师兄弟三人看着面前的白纸,耳边回荡着师傅留下的话:“三千字,写清楚事情原委,自己知道什么,做了什么,造成什么后果,为什么这样做,一项项写清楚。不许串供,明早拿给我看。”
苏辞还在云雾里,他问:“大师兄,二师兄,刚才你们为什么跪下啊?师傅没让你们跪啊?”
李泊云无奈的问:“那你为啥跪啊?师傅也没叫你跪啊?”
梁玉安说:“我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师傅坐在上面,你们两个站在他身后冲我挤眉弄眼的,我就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就跪下了啊!”
苏辞憨笑着,抓抓后脑勺,说:“你们都跪了,我跟着跪,准没错。”
李泊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无奈的叹气道:“我使眼色让你机灵点儿,师傅是装的不高兴。”
苏辞挠挠头,憨笑道:“啊?大师兄你是这个意思呀?我以为你是站在那里无聊,在练习柳十三教我们的五官变化之术呢!”
“你个憨货。”梁玉安笑骂道,“大师兄,师傅回来都说啥什么了啊?为什么我一回来就让我来这里,还做出生气的样子对我?”
李泊云气笑了:“你还说老二是憨货,你也好不了哪儿去。你要是心里没鬼,师傅什么都不说,你就跪下啊?”
梁玉安嘴硬:“师傅的眼神,身上的气势,都告诉我该跪下听训,我怎能不听?!”
苏辞着急了,冲李泊云直跺脚:“哎呀,大师兄,你就告诉我们,师傅为啥生气呀?”
李泊云瞅了瞅两个蠢师弟,问梁玉安:“小师弟,你今天回来这么晚,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啊,就是在坊市逛了逛,买了几样东西。”梁玉安指了指带回来,放在一边的包袱。
“哼,还去哪里了?说实话!”
“真的没去哪啊,今天柳十三得了个好东西,我去他那瞧瞧。我们下工后在坊市逛了一圈儿,就去了烟霞岛,吃完饭就回来了啊。不信你问十三,今天我们俩一直在一起的。”
“你们没去君子岛?”李泊云疑惑的问。
“我们哪去得起君子岛?哦,哦,哦,我知道了,哎呀,我知道是啥事了!”梁玉安听到君子岛,想起今天白天在多宝阁与刘世亨的赌局,就把事情经过给师兄讲了一遍。“师兄,我们侥幸赢走了人家的宝贝,怎么还能去吃人家的请呢?我和柳十三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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