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梁玉安的话,余音“噗嗤”笑出声来:“原来你也有担心啊,我以为只有我在担心。那就说好了,你在外面找活儿的时候,遇见有需要医治的人,介绍到我们这里来,让我们这个即将开张的小医馆有点名气。既然是互相扶持,相依为命,我也要出一份力才对。”
“好。”梁玉安答应道,他有预感,以后他们这个临时组合,靠余音养活的可能性更大,“菜都要凉了,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收拾好碗筷,两人不约而同的,纵身跃上屋顶,纳凉。在相隔四五个人的地方,梁玉安找个舒服的姿势,脑袋枕在胳膊上,曲起一条腿,看着天上的星星,思绪发散,想着京城小院里的娘亲和玉婉,想着带伤躲避追捕的柳十三,想落寞回京的方天亮,想轻松快乐的云山湖……余音坐在不远处,看着慢慢爬上来的月亮,听着四周聒噪的虫鸣蛙叫,丢出去一块儿瓦缝间的泥土,叹道:“哎,师傅啊,你们到底跑哪里去了呀?我们的家都没有了,你让我去哪里找你们呢?哎,我要守着这些费了好大劲才偷回来的书籍,在这儿等着你们来找我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梁玉安很想高歌一曲,抒发自己心中汹涌的情绪,眼神触及院后的竹林,他飞身而去,快速抽刀,削竹为笛。再次拔身而起,落在屋脊上,横执竹管,嘴唇微启,吹出一曲乡愁,吹出心中挂念,吹出月下自己想家的故事。余音听得笛声,觉得那笛音就是在表达自己的心声,讲诉自己的故事,不禁痴了,思绪跟随着笛声越飞越远,好像飞到了师傅师兄们的身边,看到他们的音容,听到他们的笑貌。远处客栈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怒喝:“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那边鬼叫?!”吓得梁玉安笛声戛然而止,心虚的看了余音一眼,两人灰溜溜的跳下房顶,回屋去了。空气中弥漫的那种让人想家的味道也一扫而空,客栈的后院,一个魁梧的壮汉揉着鼻子,小声嘟囔着:“都怪那个人,吹的小曲儿,听得我都想回家了,心里怪难受的。”
一夜无话。梁玉安到货栈等活儿,又没看到孟无双的人,都好几天了。难不成真的是为了赖掉答应请自己的那顿饭?连带和自己一起赚钱的事情也爽约了。无所谓了,江湖上来来往往的过客,多了去了,好多人都是见过一面后再也不会再见。
梁玉安凭借这段时间的工作经验,取得了货主的信任,今天一个人接了个送货的委托:还是送货去竹林村,货到付款,四车货,凭令牌验收货。不管车马食宿,当天申时送到,给七两银子,酉时送到,只有六两银子,戌时送到的话,只有三两半了。按照上次的经验,梁玉安认为,如果路上一切顺利,他可以拿到七两。
给墙根下一个眼熟的乞儿一文钱,让他帮自己给余音送个口信,说自己今晚送货,不回去了。去隔壁车马行牵出放那里寄租的马匹,买好干粮,备好水袋,货物已经装好车,换好马,可以出发了。
接过货主给的令牌,是一种熟悉的花纹,应该是和上次的一样。梁玉安把令牌放进怀里,翻身上马,招呼车夫们出发。
孟无双不是故意放梁玉安的鸽子,而是她接了一个奇怪的委托:送一个木箱到新兰县。货主专门嘱咐,路上不要着急赶路,两天后送到就行,说如果去早了,接货人可能还没到。孟无双去过新兰县,从富县过去只需要一天半的时间,如果半路不在万山县过夜的话,一天一夜足够。孟无双打算,先赶到新兰县,多出来的一天时间正好可以在新兰打听一下消息,看有没有从乌兰王城来的商队,有没有见过小师妹。再打听不到,只有去乌兰走一趟了,手上的钱都留给师傅他们,自己接个商队护送的任务就过去了。
孟无双赶着马车,拉着木箱赶路,根本没理会货主说的不着急赶路,她着急,早点到新兰,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打探消息。官道上并不平坦,马车跑起来咯咯噔噔,颠的木箱左右摇晃,幸好孟无双早有准备,提前用绳子把木箱绑紧,固定在马车上,跑得再快,也不担心木箱会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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