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太晚了,老朽不打扰殿下休息了。”郑轩擦了把眼泪,起身行礼离开。
郑轩从书柜最底下拿出一本医书《脉经》,书籍的纸张保存完好,书写的墨迹显示着岁月的遗迹。
一间狱室,一个“囚犯”,窸窣的虫鼠叫唤声,看不到尽头血迹斑斑的甬道,弥漫着馊腐骚臭的气味,透着死气衰败。
一本医书,一个人,一念希望,一言承诺,一生禁锢。
“书生,我来看你了,
你连流浪的猫狗的伤都要医好,哪会害人呢,我信你不会害人。”
“五皇子的病肯定会好的,真相大白了,你就会被放出来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要去西北军营历练,驱除蛮夷,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这书是从宫中典藏里誊抄的,你用得上,收好。
你那么爱钻研医术,一定会成为传世名医,救济苍生。”
杨宁致说得有些激动,强忍着不让眼泪涌出,不让郑轩看出异样,他怕舍不得离开。
狱中见故友,郑轩太意外,异常惊讶,有些不敢相信,激动地说不出话,一个劲用手掐自己的小臂,这是真得,不是做梦幻觉。
“书生,真得是我,我来看你了,再掐,手臂就该断了,还怎么给人医病。”
杨宁致笑着,隔着牢门掰扯他的胳膊。
郑轩点着头,眼泪晕红了眼圈,“”嗯,嗯,嗯”,
“思文(宁致的字),药材和药渣我查过了,肯定是没有问题。
还要仔细查查五殿下接触过的玩具、饮食、日常用品,不要有遗漏,说不定能找出病因?”
“谢谢你的书,我会研读,好好研习上面的医术。”
郑轩把手在衣摆上擦了擦,翻开《脉经》,“果然是宫中典藏。”
边看边问,
“你要去西北历练多久,什么时候启程?”
“在狱中没有办法给你炼药,如若能等到出狱了,给你炼些治疗外伤的金疮药和内服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说到这里,停下看书,抬头跟杨宁致的目光对视,透着歉意,只能说却做不到。
“思文,你家不是翰林世家吗?都是博学多识的文官,你为什么要尚武?
战场厮杀,不是口舌之战,是生死搏杀,家里人会应允吗?”
“家里人是有担心,去军营历练总是比在家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好得多。
出去一趟,也能长见识,更能看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这样想也对,只不过边境生活清苦,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定保护好自己。”
“不仅会保护好自己,男儿志在四方,不靠家族恩荫庇护,亦能建功立业。”
远处的有敲击牢门的声音,“探监时间到了。”一声低哑的提醒音。
“思文,你回去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查清问题,如若不能给你践行,你记得到了军营,寄家书寄信。”
“我等着大英雄,思文的捷报,成为名扬天下的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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