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永安王的人,我是要不了你的命,可这是沈府,我应雪兰不想认你这个女儿让你滚出去,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应雪兰鼓着眼睛紧咬牙关,那个气愤又克制的模样,让宋枝瑶忍不住的想笑。
其实规矩这东西,你守着它,便敬畏它,从而惧怕它。
若是不守,谁又能耐你何?
宋枝瑶重活后就愈发觉得这简直就是真理。
以往面对应雪兰,那种不得不因为她的养育而必须感恩的心情,以及不甘自己一直当她的工具的心情,全都烟消云散。
她托着腮看着应雪兰,好像在看唱猴戏的。
“您这生的哪门子气,我出去哭诉两声,到时候被戳脊梁骨的不还是您?我是无所谓,嫡母不是不想辱了沈家的颜面,和您苦苦维护下来的好形象吧。”
她这种无赖的行径让应雪兰咬牙切齿。
“你今日过来究竟想做什么?”
“看您吓得,我能来做什么,我好歹也是沈家人,自然是给嫡母来报喜来了。”
应雪兰明显不信,满眼警惕。
宋枝瑶也不急,手里把玩着桌上的茶盏道:“兄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理应娶个优秀的女子当正室,成家立业,如今他又这般能耐,这人选也要多上上心。”
她一顿,“嫡母应当不知晓吧,这林家的林欣微,不光是乾芳斋的老板,手里还有十几套铺子,一月的流水就有千两白银,更难得的是,她还心许哥哥许久,若是能喜结连理,也是一段佳话。”
沈家最近本就在跟林家接触,但林家对他们的态度一直忽冷忽热的,让他们无法判断林家的意图。
应雪兰并没有就此相信,警惕道:“这些传言有什么可信的,再者,这几次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因为我们送你去冲喜的事情,对沈家怀恨在心,谁知道你说这些是不是在胡编乱造,害我沈家。”
宋枝瑶听了不禁笑她后知后觉。
永安王病重那会儿,老王妃去找京城各家姑娘,那跟阎王点名似的,叫谁谁死。
最后老王妃点到沈家,沈家二话没说将她这个庶女给推了出去,甚至都没有过第二人选。
“这些前尘往事有什么好提的,我没死,婉月也入府,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
宋枝瑶轻笑道:“当然,若兄长日后发达,帮衬我这个妹妹一二,那我这日子过得不是还能滋润些?人呐,总得给自己留点退路。”
见应雪兰有些动容,她站起身。
“机会难得,嫡母可要考虑好了。”
宋枝瑶松了松筋骨,转头离开,剩下应雪兰坐在那眉头紧皱。
“林家姑娘,当真喜欢从文?”
……
自这又过了几天,沈府没什么动静。
这举动倒是让宋枝瑶刮目相看,直呼应雪兰有长进。
翠声看着穿着粉粉嫩嫩,却跟狐狸似的眯着眼慵懒的人,内心十分不解。
“姑娘怎能偏听了那状元郎的话,转过头来坑自家人呢,沈家不比那状元郎可信?”
宋枝瑶往嘴里送了个花生,“沈家想让我死,状元郎只图沈从文的地,你说哪个更可信?”
翠声一时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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