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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年间,魏王府长史韦庆植家发生了一件令人悲痛欲绝之事——他唯一的爱女不幸夭折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得韦氏夫妇陷入了深深的哀伤之中,久久无法释怀。

时光匆匆流逝,不知觉间,韦氏女竟然已经离开人世整整两年之久。这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对于韦庆植夫妇来说,每一天都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哀愁。

或许是为了稍稍舒缓一下内心那犹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愁苦情绪,又或许仅仅只是出于人际交往的必要需求,韦庆植终于下定决心,要在家中设宴,邀请众多亲朋好友欢聚一堂,一同欢庆这个特殊的时刻。

根据韦庆植的安排,家中的仆役们纷纷开始行动起来。陆陆续续地前往集市,采购各种各样宴会所需的物品。

毫无疑问,各类新鲜美味的食材自然是绝对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毕竟,一场丰盛而成功的宴会,离不开琳琅满目的美食佳肴来支撑场面。

而且,此次韦长史发出邀约的知心好友当中,有好几个人对鲜嫩可口、香气四溢的羊肉可谓是情有独钟。

因此,在仆役们出发之前,韦长史便反复再三地叮嘱强调,无论如何也要弄到至少一头膘肥体壮的大肥羊带回来,以备宴会当天能够派上用场。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也不知究竟是市场上的羊肉供应突然变得紧张短缺,难以寻觅到符合要求的优质肥羊;还是说韦长史对于羊肉品质的标准定得过高过严,使得挑选工作困难重重;亦或是存在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种种原因。

总之,一直拖到韦家举办宴会的前一天下午时分,仆役们才好不容易买到了那头称心如意的羊,并将其一路牵回韦府,牢牢地拴在后厨之中,只待第二天清晨再行临时宰杀处理。

然而,就在那头羊被牵回韦家的当天夜里,韦庆植的妻子在睡梦中见到了早已逝去的女儿。

只见女儿身着一袭青色的长裙,洁白的上衣,头上还精心插上了一支由韦氏当年亲自为其挑选的玉钗,整个人的装扮与生前简直毫无二致。

然而,当韦氏在远处第一眼望见女儿时,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因为此刻的女儿面容憔悴,满脸哀伤之色。这般景象令韦氏心头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情绪迅速弥漫开来。

待到女儿步履蹒跚地走近韦氏身旁时,放声大哭起来:“娘啊,求求您救救我吧!”

看着女儿如此伤心欲绝,哭得肝肠寸断,韦氏的眼眶也瞬间湿润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

她紧紧搂住女儿,哽咽着说道:“儿啊,莫要害怕,有何事尽管跟娘讲,娘定会为你作主的!”

听到母亲这番话,女儿稍稍止住哭泣,抽噎着说道:“娘,想当初女儿尚在人世之时,总是任性妄为,经常未经爹娘允许就私自取用家中财物。如今回想起来,才深知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终遭此报应啊!”说到此处,女儿再度泣不成声。

稍作停顿后,她接着哭诉道:“如今,我已投胎转世成为一只羊,并被买回咱家,就是为了偿还昔日所犯之过错呀……”

“明天天一亮,我就要被屠夫杀死。家里拴着的那头白头青羊,就是我啊。”

“今日特地赶来向娘亲求情,恳请您大发慈悲,念及母女之情,救救孩儿一命吧!”说完,女儿又嘤嘤哭泣起来,然后突然不见了。

韦氏吃了一惊,猛地就从梦里醒来了。坐在床上,回想着女儿哭哭啼啼地向自己求救的样子,心中犹如被重锤敲击一般,再也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揠到天亮,韦氏就匆匆起身,顾不得梳洗打扮,径直朝着后厨走去。

后厨里,还真拴着一头白头青羊。更为奇特的是,它头部两侧各有一条雪白的条纹,那形状恰似精美的玉钗。

韦氏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头羊,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

没过多久,后厨的下人们过来了,看着韦氏对着那头白头青羊发呆流泪,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问。

眼见时候不早了,如果再不处理这头羊的话,可能会影响了宴会的进程。家里的厨子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夫人,我们得准备宰羊了,不然,恐怕会耽搁了老爷的事。”

听到厨子说要宰羊,韦氏霍地一下就站起了身。“不准杀这头羊。我会给老爷说,你们,谁都不准动这头羊。”

说完,韦氏就离开了后厨,准备去找韦长史,想把昨天晚上自己梦见女儿求救的事说一说,让丈夫把这头羊留着,等宴会结束后放生了。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捉弄人。羊买回来的这天晚上,韦庆植因为公务没有回家。

这头等韦氏前脚离开后厨,着人去寻韦庆植的时候,那头韦庆植急冲冲的回了府,一头扎进后厨,看食材准备好了没有,夫妻俩无意中就这么错开了。

等到韦庆植进了后厨,看见羊还拴在那里,后厨里一个人上前的意思都没有。顿时心里就急了起来,对着后厨里的下人就是大骂。

“你们一个个的,这都什么时辰了!羊居然还在这里拴着,连宰杀都没开始,这菜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能备好?你们一个个难道心里没个准数吗?”

韦庆植的这一通呵斥犹如一道惊雷,在后厨里炸响开来。原本忙碌的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他们暗自思忖着,您和夫人一个叫嚷着要宰羊,另一个却坚决不许,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到底应该听从哪一方的才好呢?

见众人只是愣愣地杵在原地,一言不发,韦庆植的火气愈发旺盛了。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莫非都是聋子不成?长着耳朵是干什么用的?我说的话难道一句都没听见吗?”

面对韦庆植的怒火,下人们心中虽有委屈,但碍于身份地位,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两边都是主子,夫妻二人意见相左,却将怒气撒在了他们这些无辜之人的身上。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家中的厨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息怒,实在是夫人下令不准宰杀这头羊啊。”

厨子的话音刚落,韦庆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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