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年,春节前夕。
一场饭局在渝州大酒店开摆。
是某家单位的部门散伙饭局。
“我日他...”魏达喝得酩酊大醉。
单位缩编裁员,把整个部门都裁撤了。
“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啊!”魏达感叹道。
干了近二十五年的工作,说没就没了。
魏达的单位是一家杂志社,机械技术类,与汽车、摩托车相关。
时代的洪流,说变脸就变脸。
跟不上时代的行业,注定要被吞噬。
每个人的命运都与这个时代的变革息息相关。
宴席散去,魏达喝得不省人事。
“红姐,达哥醉了,我把他送回去。”
“红姐,等会到了再跟你说,你给开个门。”
魏达的老婆叫李红。
部门的小同事送魏达回家,给李红发去了两条信息。
魏达被安全送到家,李红笑脸谢过热心的小同事。
回头关上门,李红立即变了一张脸,一句接一句数落起来。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缩编的事情,早就板上钉钉了,至于吗?”
“这都几点了,孩子们都睡了,明天我还上早班呢!”
“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少喝点,早点回来,不行吗?”
魏达无力回应,醉倒在了客厅沙发上。
五年前,李红意外成为高龄产妇,生了二胎,是龙凤胎。
压力山大!
好在大儿子马上就研究生毕业,或许可以帮他分担一些。
“瞧你这熊样!魏晓理过两天春假回来,你自己跟儿子说去。”
魏达默不作声,缩编裁员的事情,他还未曾对大儿子提及过只言片语。
李红见状,也不多说,丢下魏达,自己回卧室睡了。
几年前,李红还是国营机器厂的财务骨干。
后来厂子绩效不行,李红主动选择优化,去了一家民营性质的网络公司。
如今,李红依靠自己的能力,也当上了部门的小主管。
同样是面对时代的浪潮,李红提早变换了行业赛道,魏达则是被动的遭遇了淘汰。
在客厅沙发,魏达昏昏沉沉地睡去,却再也没有在这个世界醒来。
当再次睁开眼睛,魏达已重生在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这里是蓝星,华夏国,渝州市,同样是山城。
但时间回到二十五年前,一九九三年的春节前夕。
就是在这个时间,魏达认识了渝州缝纫机厂的李红。
魏达的父母都是渝州缝纫机厂的老职工,也算是李红的领导了。
半年前,李红从渝州高职毕业,学的是会计。
毕业前,李红就进渝州缝纫机厂实习了,毕业后正式入职,在财务部当助理。
而半年之后,魏达也将从渝州大学毕业。
如果没有意外,魏达会被分配到华夏机械杂志社,实习半年后,然后扎根二十五年。
重生就是一次意外,一次意外必然引发更多的意外。
“爸,妈,我想清楚了,过完了年,我就去缝纫机厂实习。”魏达说道。
“缝纫机厂?哪个缝纫机厂?你是说渝州缝纫机厂?”魏妈妈一脸疑惑。
“不然我还能去哪个缝纫机厂,你们难道还能安排我去别的缝纫机厂?”魏达反问道。
“不行!绝对不行!且不说你是我的儿子,安排你进厂定会惹人非议,再说你念的那专业,进厂可惜了,何况也不对口啊!”魏爸爸否定得很坚决。
“对对对!不行不行!”魏妈妈附和道,看来这会儿也听明白了。
魏达挥了挥手,斩钉截铁地坚持道:
“你就把我安排在最累最苦的岗位上,这样总没有人非议了吧?”
“至于我学的新闻专业,管他的呢,我就不信了,最累最苦的岗位还有专业限制?”
二老听了,顿时无话,魏爸爸直摇头,魏妈妈则机灵地转移了话题。
“我部门里新来的那个姑娘,魏达,你再找时间见个面吧,怎样?”
原来,经魏妈妈的介绍,魏达和李红自初次见面以来,前前后后也快半年了,却仍然没有实质的进展。
对此,魏妈妈颇为着急,操心得很。
“魏达,我帮你跟小红约好了,明天是周末,你们一起出门,逛个街,吃个饭。”
见魏达默不作声,魏妈妈紧接着又催促道:
“你听到了没?你去她员工宿舍不方便,我让小红明天先来咱家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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