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朝老者大叫道:“那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跟你走!”
老人咧嘴一笑,“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随即转身飘向空中,微微抬手便将扶着门沿的王冲拘到手中,完全没有要跟这个少年讲道理的意思!
王冲拼命挣扎,但始终无法摆脱束缚,他答应过小姑娘,要照顾好小屁孩,如果今他走了小屁孩怎么办,自己以后又如何跟小姑娘交代?
王冲眼睛通红,直到最后他放弃了,他知道自己今天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
他转头看了茅屋前的小男孩一眼,缓缓跟老者说着什么,两人似乎在做一场交易。
老者叹了口气微微点头,似乎答应了王冲的什么要求,抬手一甩便有一道紫光缓缓落在茅屋门前,随后拎着王冲化为一道黑芒转瞬消失在小男孩的视野之中!
小男孩在王冲被老者拘到空中时便跑出屋外,此时他正仰头呆呆看着高空,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就这么走了?”
他站在雨中,抬头看着王冲离去的地方一动不动,就这么一直站到了天黑!
雨渐渐停了下来,他转身坐到茅屋的门槛上,突然嘿嘿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到:“当初那个大姐姐跟我们住了那么久,还跟姐姐说了好多话,后面姐姐是自己愿意跟她走的,怎么你这个“王大仙神”,被人像拎一只老野鸡一样就这么拎走了!”
夜色深沉,大雨过后的夜晚漆黑一片,这片山岭之中以后就只有小男孩一个人了,他身体向后倒去,两只脚搭在门槛上,就这么直挺挺躺在地上睡了起来!
清晨,阳光慢悠悠移向山坳中的两栋茅屋,小男孩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这王大仙的嘴巴像开了光一样,如今自己真的独自占据两栋茅屋了!
小男孩的心性不同于其他孩子!父母消失,姐姐离去,每次他都只是话突然变得少了起来,但从未哇哇大哭过,如今对于少年的离去也是一样。
他不是没有感情,他也想念父母,想念姐姐,甚至开始想念离去不久的少年,对于他们的离去他也会心中不舍,也会暗暗伤心,但却很难在他脸上看到太多的情绪,好像正应了当初的女子和拘走王冲的老者所说的话,“如一潭死水、如万丈深渊”!
他走到屋外,捡起地上一个满是泥土的包裹,这是昨晚老者扔下来的,是王冲为他从老者那里争取来的东西。
当时王冲与老者的谈话他听不到,但他能看出来王冲分明是想让老者给自己留下什么东西。
他打开眼前的包裹,里面是两本纸张泛黄的书籍,将两本明显已经非常老旧的书拿在手里他满脸疑惑,王冲为什么让老者留下两本书,自己又不认识字,这东西在自己手中有什么用?
他坐在门槛上缓缓打开上面的一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他迅速往后翻动,转眼已翻到书本的最后一页。
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矫若游龙的文字他有些头痛,姐姐倒是曾跟着父亲学过读书认字,但父亲母亲离开时他才四岁不到,哪里会看书识字!
他将这本书籍轻轻放在地上,缓缓打开了第二本,一翻开也全是文字,但翻了几页发现文字后面竟有插图,图上画着一个个姿势怪异的小人,有单脚立在地上金鸡独立的,有单手撑在地上倒立的,有身体前倾作奔跑状的,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他继续往后翻,这本明显比地上那本要厚出许多的书籍,后半部分竟然全是图画。
一个个的小人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这些小人间的动作放在一起看极为连贯,好像是把一套动作拆解下来画到了纸上!
王冲是想让自己学这个?他坐在门槛上发呆,怀里抱着王冲为自己争取而来的两本书,时间缓缓流逝,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午时已过,转身将书放在桌上,他随便吃了点东西,拿着那本带有图画的书籍向着小溪边走去,
他将书打开放在地上,照着书上小人的动作比划起来,身体踉踉跄跄,歪歪斜斜!
到了傍晚,他满头大汗,只是照着比划几个动作,竟是比以往跟王冲跑到丛林打猎还要累,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他将书本拿到茅屋仔细放好,跑到小溪里躺了起来。
溪水潺潺流,岸上立孤影。
此后的几个月里,小男孩没再外出打猎,每天从东方发白便开始练习书上的那套动作,直到夜色渐浓才停下。
从一开始的每练习几个动作便要停下翻书,到完整的打完一套动作他就用了一个月之久,后面的两个月他不再翻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双手一下握拳,一下换掌,一遍打完再打一遍。
第三个月后小溪边的小男孩身形时而迅疾形如风,时而飘然不定,看起来极为潇洒,一拳一掌迅猛有力,虎虎生风,衣袖咧咧作响!
又到了太阳西落的时候,小男孩停下动作,感受着体内经络骨骼的异样,自从他能不间断的将这套似是拳法、又似掌法、又好似身法的招式完全打下来后,全身经脉便会如沐浴春光,暖洋洋的,但浑身骨骼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如浑身上下被锤炼了一番,疼痛难耐,那种感觉就好像被用人棍棒在每一寸骨头上都敲了个遍,但每次熬过这阵钻心剧痛后,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强健了几分。
从一开始的龇牙咧嘴、满地打滚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疼痛!
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不管是烈日下还是风雨中,溪水边的小男孩都从未停下过他的身形!
转眼又过了七八个月,夕阳下的小溪旁,一个小男孩来回挥舞着拳掌,小男孩的身形拔高了不少,他停下身影,躺在小溪旁的的草地上,看着天边火红色的云彩发呆!
姐姐离开有两年多了,王冲也走了将近一年,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带走姐姐的那个大姐姐说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和王冲的父母原本不住在小镇,之所以在小镇落脚很可能是因为身后这片叫芜尽山的茫茫大山,而且还说了父亲母亲离开的那日她也在这芜尽山中,这大山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
小男孩突然心中一动,他想去丛林深处的山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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