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朝廷已在辽东、陕西用兵,军力实不堪用,若此时在宣大与林丹汗开战与我大明不利。”崔呈秀说了堆废话,见崇祯面色不善,赶忙切入主题。
“依微臣愚见,可先派镇守太监将参将方资昆拿下治罪,竭力安抚林丹汗,再调宣大总兵尤世禄回防,如此抚、守并重当可解决这次危机。”
“不可!”新任吏部左侍郎成基命忽的站出,“方资昆虽然冒失了些,但大义上其绞杀鞑子无错有功,让厂卫之人将其捉拿治罪,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新皇重用厂卫、残杀忠良了嘛?”
“其二,奴酋努尔哈赤在辽东虎视眈眈,此时调离尤世禄的宣大兵,杏山谁来守?若是杏山有失则辽东危矣!若辽东有所差池,这个罪责崔尚书你担得起嘛?”
崔呈秀当然当不起,他现在还挂着阉党的招牌,唯恐一不小心就被崇祯清算了。
崔呈秀面色铁青,然而却无言以对。
虽然将参将方资昆治罪一定程度上可以安抚林丹汗,但确实有点自毁长城动摇军心的意思,成基命占了大义。
然而反对调防尤世禄却纯纯的危言耸听了,毕竟九边精锐几乎云集辽东重镇,只是抽调一个尤世禄难道王之臣手下就无人能换防杏山了?
更何况尤世禄本来就是宣大总兵,宣大被寇调回他本就是应有之义。
这一点,成基命多少有点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崇祯紧蹙眉头,他知道成基命乃东林党人叶向高的门生,本人更是于天启六年被魏忠贤免职,因此跟魏阉左膀右臂的崔呈秀不对付也正常。
但现在却不是相互倾轧的时候,面对宣大一触即发的战局,崇祯并不想见到两拨人狗咬狗。
“成爱卿,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宣大战事?”崇祯开口道。
成基命施施然对崇祯行了一礼,就在众人都竖着耳朵想听听这個新近复起的吏部侍郎有什么高见的时候,却听成基命义正言辞道:
“此乃兵部及内阁辅臣之责,微臣不敢擅专。”
一众阉党旧臣闻言险些气吐血,合着你丫也知道不干你事,那你先前站出来反对个屁啊!
崇祯更是太阳穴气的直跳,原本听闻这成基命为官清廉且人送外号“清白相公”,还是个榜眼出身这才下旨启用。
结果做事也不分个轻重缓急,刚上班就着急对付阉党。
崔呈秀所言虽然容易失军心,但朝廷现在最要紧的是避免三线作战,不得已也只好委屈方资昆了。
而且崇祯大可以让崔呈秀出面,用兵部的名义干这个脏活,边关将士要骂也是骂崔呈秀。
反正阉党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屎盆子。
但成基命这一搅和,朝廷对于方资昆的处置便有了两种声音,崇祯就必须站出来明确支持其中一方。
如果支持崔呈秀,边等于分担了骂名。
支持成基命成基命又拿不出对策,难道不闻不问等着林丹汗大军来攻么!
一想到王安所说,大同府将有数万百姓被屠,且林丹汗后续是否解恨之后便撤军,不再滋扰大明了呢?
开战非崇祯所愿,但背负骂名动摇在军中的威信,也不是崇祯愿意的。
一时之间,崇祯陷入两难。
忽的,崇祯想起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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