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94保罗的牢骚、副教授首次考察、射线相干问题08.6
1908年6月,当时他正在瑞士巴塞尔附近的明兴施泰因(Müein)的Aioth公司任技术设计师的保罗·哈比希特给爱因斯坦写了一封信,絮叨起了最近自己工作中的烦恼,用现代话说是画专利图要画吐了,晚上回家只能对着图纸发呆,而完不成最终的图纸:
“亲爱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我并非听不到您在远方悦耳的谈话,但是我画专利图的欲望已经完全丧失了。晚上我不可能去考虑另一支绘图笔,因为这有可能会使我梦到我正从管道中爬过,必须防止出现这种情况。因此,“懒鬼”这个称谓是不对的,应当说是“谨慎鬼”。不幸的是确实如此,这件事实在棘手,所以我晚上必须休息。我曾试过两三次,但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似乎是很美,然而却不能自己完成的图看,这实在太愚蠢了。说来您不会相信,我对画图烦透了。毕竟,我是一个机械工程师,而不是某个中心电厂和这样一些示意图(图形)的绘图员。对于乐于此道的电气技师这也许是件相当不错的差事,但对我却不然,所以我应当暂停此事,不过这也不容易。总有一天我也许会感觉好一点,那时我将把专利给您寄去。”
接着,保罗·哈比希特又花了两段话询问了爱因斯坦小机器的情况,之后,就哀叹起了自己的工作毫无创新性,很乏味:
“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是乏味的资料,由于不能做什么有创新性的工作,我就这样毁了,咀嚼旧的资料虽然于健康有益,但却令人厌倦。您知道,在电气工程领域中有待发现的东西比别的领域少,我总是在我工作的领域中从事发现,因此摆脱这里是我的目的,但我是否能这么做则是另外一回事。
我常常感到我正在落伍,并怀着某种好奇心和兴趣在观望我下一步将做什么。这是使我感到最惬意的事。
我在这儿还没找到可以交朋友的人,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是蠢货,他们只是死守住从上午8点到下午5点这段时间办事。晚上我最喜欢的就是下国际象棋或读微积分,这会使我心情愉快,但这并非是我实际上应当做的事。
好了,我会在不久的将来把专利图给您寄去,如果不是很快的话,那就是稍后。
谨致衷心的问候。您的
保罗·哈比希特
请代问您的夫人及贝索好。又及”
6月11日,爱因斯坦给莱姆贝格(原奥匈帝国加利西亚省的省会,即现在乌克兰的利维夫)大学的数学物理学教授马里安·冯·莫卢霍夫斯基(Marian von Smoluchowski,1872年-1917年)发了一封明信片,告诉他自己已经给他发了自己关于布朗运动的论文,并向莫卢霍夫斯基所求他的关于临界乳光方面的论文:
“非常尊敬的先生!
我将在给您寄去这张明信片的同时把我的那些也许仍有价值的论文寄给您。同时,我想请您把您的论文寄给我,我想更仔细地研读一下这些论文。
最友好的祝愿。您的忠实的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伯尔尼专利局”
6月13日,曾于5月17日感谢爱因斯坦赠寄论文,并说自己最喜欢1908年4月1日的布朗运动第三论文《布朗运动的基本理论》的苏黎世联邦技术大学机械工程学教授奥勒尔·斯托多拉(Aurel Stodola,1859年-1942年)再次给爱因斯坦发来了信件,这次是咨询宇宙星云碎片总熵的问题:
“非常尊敬的博士!
拜读了您的论文,回想起我们与外斯教授(皮埃尔·外斯,Pierre Weiss,1865年-1940年,苏黎世联邦技术大学实验物理学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磁学方面)一起度过的愉快的时光,促使我向您提出以下问题,这个问题我也许无法在苏黎世找到答案。
在他的著作《形成中的宇宙》中,阿伦尼乌斯(Arrhenius)说,宇宙星云的某些碎片=尘埃聚合体(它们虽然获得了极为巨大的由于准分子碰撞而产生的速度)被猛烈地抛掷了出去,从而改进了世界的的平衡。
作为一名工程师,我对气体的分子运动论是个外行,但是我在一种纯粹是估计的基础上怀有这样一种看法,由于某种起推动作用的碰撞,一些单个的碎片获得了加速度,它们的温度也会因此增加,而其他碎片的温度必然相应地降低,因此总的结果——如果把内部振荡(肯定必须要假设在碰撞的分子中会出现内部振荡)亦即状态的不可逆变化也考虑进去的话——可能还是只能是总熵的增加。
那么,阿伦尼乌斯是对的还是错了呢?
如果您能费心为我澄清这个问题我将不胜感激。您的忠实的
奥勒尔·斯托多拉”
1908年夏天,爱因斯坦开始在伯尔尼大学讲课,为了早日进入专业教授行业,他的衣着此时开始有悖于他喜欢随意的本性而进行教授着装,此时爱因斯坦苏黎世大学的博导、现在的守护人阿尔弗雷德·克莱纳教授为爱因斯坦的教授之路继编外教师后又投下了一块稳固的基石,他以提高苏黎世大学的声望为由劝说苏黎世教育主管部门设立了一个新的理论物理学副教授职位,这好像是为他的门生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准备的,但其实克莱纳的意中人还有另一个——爱因斯坦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学习时结交的好友、奥地利社会民主党领导人的儿子弗里德里希·阿德勒(Friedrich Adler,1879年-1960年)。
阿德勒曾试图劝说爱因斯坦加入社会民主党,但被爱因斯坦以自己不习惯于把时间浪费在组织机构的会议上为名婉拒了,但他依然声称阿德勒是自己见过的最纯洁、最热忱的理想主义者。
现在最纯洁、最热忱的理想主义者阿德勒主动退出了与爱因斯坦竞争克莱纳争取到的副教授职位,他亲自去见了克莱纳教授,向他表示爱因斯坦更适合副教授职位,6月19日弗里德里希·阿德勒给父亲维克托(Viktor)写了一封信解释了自己的选择:
“爱因斯坦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曾经遭到苏黎世联邦工学院教授们的冷遇。但他是天才,理应获得这一职位,而且很有希望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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