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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纵张扬狂放。

他从来都是个讲道理的人。

若是道理要是讲不通,便到了他苦练不缀的一身武功展现作用的时候。

一如眼下。

陈纵只动用了手指大小的一缕气血勾连气机,便将皇家第一打手死死压在地上,仿佛变成了不会武功的凡人。

既寻不到两全之策,那便随性而为!

天下之大,非是陈国一家,凭借这身武功,岂能寻不到容身之所?

此前他一忍再忍,无非是不愿带着在天武界仅有的红颜和好友颠沛流离。

那宏元帝亦非苛捐杂税的暴君,派赵鹿前来也只是想招揽他而已,犯不着因此喊打喊杀。

毕竟倘若真的杀了,万一换个贪图享乐的人做了皇帝,他岂不是害了赵国百姓?

可在赵鹿放话威胁的一瞬间,陈纵忍不住了。

我前几日才成的江湖第一高手,能受这个委屈?

前世本就苦房车二贷已久,因此勤练武功,以致到处漂泊,好不容易才潇洒两天,你还想再用皇室宝药让我打工!?

想到这些,陈纵爆发了。

“对了,不妨告诉你,似你这般的,再来两三百个,恐怕能杀到我烦,不想再杀。

倒是忘了,倘若宏元帝真有两三百个先天高手,还来招揽我作甚?”

陈纵极不给面子的踩着赵鹿胸膛,俯身冷笑道:

“烦请你回去告诉你的圣上,倘若真要苦苦相逼,最好尽快调回那镇守西南的三十万玄武军,其他的,不够看。

“此外容我多嘴一句”,陈纵居高临下,一如方才同样“多嘴一句”的赵鹿。

“真要想杀我,麻烦动作快些,因为惹毛了,我可能会亲自去见你的圣上。

当面问问他,无缘无故,逼我作甚?”

话音落下,陈纵深深吸气,吼声如雷。

“现在,带上你的人滚!”

“噗!”

赵鹿被灌注了功力的吼声震得七窍流血,恍惚间想起了幼时某日,他亲眼见到天雷劈炸顽石的场景。

那煌煌天威,一度令其震怖惊惧!

无比恐怖的武道气机忽然消失。

不知赵鹿心中是否狂怒暗恨,总之当下他是手脚并用,不敢在这听涛小筑中滞留。

陈纵回到房中,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人影便如乳燕投林、飞扑而来,而后呜呜啜泣,泪水将陈纵胸襟浸湿大片。

身为金利钱庄大掌柜,魏司巧不仅于夫君暴毙而致的危难之际接手钱庄,扭亏为盈。

更敢以寡妇之身招买面首,买下之后还能堂而皇之的养在听涛小筑中。

时至今日,除了左邻右舍无甚用处的闲言碎语外,夫家李氏并无任何反应。

这一切种种,全凭魏司巧自己。

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只要在陈纵身前,她便不想多虑其他的弯弯绕绕,只想做魏家大小姐。

“别哭了,快收拾东西,我带你做亡命鸳鸯去。”

“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傻,驸马都不要......”

“啊,你想我答应他啊?

他应该还没走远,你稍等片刻。”

“你不许走!”

......

三日后,六月十九,一辆华贵马车缓缓停在北渠城外。

路旁的简陋茶肆内,一名身负三尺青锋的俊秀男子随之站起,大步走向马车。

车帘掀开,陈纵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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