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标题如何?”
章权自信满满的指着标题道:“有此标题,此文章必然传遍整个江西。”
看着那硕大的标题,孙绳祖看向章权的眼神逐渐变得怪异。
好吧!
为了传遍江西,孙绳祖决定,自己妥协了。
他收回了目光,将章权手中的毛笔夺下,道:“我让你练字,你就练成这丑样子了?”
重新取了一张纸后,孙绳祖郑重其事的在纸张最上方写下了刚才的标题。
小心吹干墨迹,他指着标题,对着章权说道:“仔细看看,这几个字是这样写的。”
标题比刚才写得还要再大几分,当然,写得也比刚才好看许多。
章权由衷的夸赞道:“这标题,恐怕谁看见了都得瞅两眼。”
也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想出的标题好,还是孙绳祖写得好。
第二日清晨,章权早早起床。
今天是他在书院正式上课的第一天。
白鹿洞书院原本已经半官学化了,按理来说是只招收秀才的,但是自从书院学田被占之后,为了贴补,才特意加上了童生和蒙学。
秀才、童生、蒙学
人数倒也不多,满打满算不到一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本地学子。
其实在天启年之前,书院学子还是挺多的,大约有三百多人,而且时常还有大儒过来讲经,也因为如此,书院当时有不少外地学子求学。
但在那之后,由于时局动荡,再加上书院学田陆续被侵占,不但人数越来越少,就连夫子都走了不少。
到如今,白鹿洞书院也仅能吸引到周边的一些学子过来求学了,至于大儒过来讲经,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书院的秀才班人数是最少的,就只有五人,由书院唯一的老举人代课。
这些人都是有志于考取功名的,刻苦的很,平日里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御书阁中温习经义,基本上很少看见他们在书院中游荡。
童生班人数是最多的,足有五十多人,分为三个班,由三个老秀才代课,这些人年龄跨度最大,年龄最大的足有三四十岁,最小的不过十二岁。
至于蒙学,仅有三十多个孩子,都是书院周边的适龄儿童。
这些孩子的年龄是书院最小的,普遍都在十岁出头,闹腾的很,也最是难管,几位秀才中,也唯有章权昨天见到的那位五大三粗的秀才才能管住这帮熊孩子。
此人甚是严厉,别说是蒙学班的熊孩子了,就是整个书院的学生,也没谁敢得罪他。
其实在明代的时候,私塾的普及率还是很高的,一个县的私塾基本上都有上百所左右,小孩只要有心求学,根本不用去太远的地方。
白鹿洞书院之所以能有这么多的蒙学孩童,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自身的名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书院的教学也肯定比绝大部分的私塾要好得多。
书院童生班中,章权正襟危坐,一脸苦闷。
说实话,在看到作息时间的时候,他还是很期待的,以为书院的课程应该不会太重。
但谁能想到课程和后世时间基本差不多,不但有晨读,甚至还有晚自习。
这简直是一脉相承,老祖宗和后辈在这个事情上保持了高度一致。
而且他还要每日晚间去老师那再学习一个时辰,按照后世的时间算的话,他差不多从早上六点开始,直到晚上十点才能休息。
“哎,没想到内卷是从明朝开始的。”
章权嘴里嘟囔着,连带着写得大字也变得歪曲起来。
早上的书法课,明显不是章权的强项,写得大字跟狗啃的一般。
章权的同桌苏护几次看向他写得字,欲言又止。
他本想提醒章权如何写字,但是在看到章权穿着的衣服之后,他还是忍住了开口的欲望,贫困带给他的只有怯懦与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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