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了很多关于情绪的理论,了解了小时候在原生家庭中父母对于自己的某些方式引起各种情绪时,这些情绪会在潜意识深处躲藏,平时不可见,甚至会想不起来,但是这些不被爱的感觉会在成年后不断地困扰自己,会在某个情境下突然冒出来,让自己又一次不经意地感受到,如果不能合适地对待它,它会再次潜入内在不见,等到下一次条件合适的时候再次被激发。所以,这种情绪就好像是心理深处埋着的一颗小型炸弹,不知道何时回出来发挥它的威力。而一颗小炸弹威力还不是很大,哪怕就像过年时孩子玩的摔炮,虽然小,但也会给人一惊。但是,由于有很多这样的情况,于是很多小摔炮就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这些深藏的情绪,其实就是没有化开的结,就是一些能量,迟迟得不到释放,于是它们就会到处乱窜,给我们造成极大的困扰。
唯一的处理方式,不是无意识地躲避,而是有意识地让情绪冒出头来,我正面和它相遇,看到它即可,允许它的出现,接受它。就是让这些能量,从你的身体里通过,通过了,释放了,就化掉了,今后就不再带来困扰。
昨晚,和七十多岁的老妈视频聊天,不知道为啥说起以前的一件事情。其实都是我有了孩子之后的事情了,但是我的境遇比较特殊,就是我在三十五岁前还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完全跟随着原生家庭。所以即使我自己有了孩子,也还是很幼稚的。
当然,说起这件事情,是因为在这件事情当中,妈妈对我的责备很深,我记得很清楚。责备我的时候,她说着“XX(我的小名)怎么能这样做事呢?”同时,她那张脸上,肌肉堆积到了中间,一副厌恶、看不起我的样子。她的这副神情让我觉得极度受到伤害,让我觉得自己很糟糕。这样的情况出现过多次,虽然不是常有,但是就是那副厌恶、看不起人的样子让我觉得很讨厌。现在正写的过程中,我都能感受到腹部有些堵,有些不舒服。
昨晚,我又一次和妈妈说起这个事情,不说她不会提出来,但说了她能记起来了。虽然时隔十多年,她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仍然是同样的态度,只是没有之前我感受到的那么强烈了,可能是现在我更大了,她放下一点点了,也可能是当时我们心平气和地在说。我向妈妈了解了她的想法,一个是她觉得我不应该任由我自己两岁不到的孩子到处乱搞,一个是觉得搞得亲戚家很乱,不应该,还有一个是丢了他们的面子。另外就是,当时她给我指出来的时候,我仍然坚持我的,不听她的,她觉得也很无奈。所以这个是我不听父母的(很少见,因为当时我的自我意识还没有出来,我通常都是听他们的),可能给他们也带来了自己的失落,也加深了面子的丢失。这是我看到的表面上的原因,深层次的我可能还没有看到。
我告诉妈妈说,我理解她觉得我搞得人家家里很乱的不应该,也知道丢了他们的面子,我对妈妈说对不起,让你们没有面子了。但,如果是今天,我还是会这么做的,但我会做得更周到些,不让亲戚家弄乱,而且我不会非要怎么不可,我可能会更加圆融一些。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是满脸堆笑,我自己都能感受到我尽力把脸上的肌肉堆在中间。而妈妈仍然是坚持她自己的观点,仍然能感受到一点点她的气愤,她说“你就认为自己是对的”。我笑着说“是的,我们都是觉得自己是对的”,而接受了她的话。
我同时看到了,一个人如果仍然坚持他自己的观点不放,不愿意放下,执着于此,不让心流动,他会受到多少观点的困扰啊,就像一本书里说的,他用他自己的观点给自己造了一堵一堵的墙,把自己围在中间,每次当这些情绪、感受、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如果不去面对,而是继续躲避,就好像是把墙壁又加固了一层,于是自己冲出这个樊笼的难度又增加了一点点。于是,人不断地给自己加固各种墙壁,把自己死死地困在中间,从而再也冲破不了自己给自己捆绑的枷锁。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真正地获得心灵上的自由!
我理解当我和我妈妈说起这件事情时,我为什么要堆笑,其实是我感受到她的再一次对自己的保护,对这件事情的执着让我不舒服,我无意识采取的姿态。如果她是能够更加开放,能理解到我,就能对她自己的想法不再执着,那么流动就产生了。我突然觉得,当她执着于她的想法时,我能感受到空气气氛的凝固,即使是隔着屏幕,是虚拟的影像,也依然能感受到。
好吧,他人的执着我能够理解,就放下吧,因为我只能这么做,因为这就是人之常情,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不要让他人的执着来困扰我,来影响我,我接受,我允许,我对自己觉得被指责的感受允许,我对妈妈还是执着于她的想法允许,我对时不时还会冒出来的感受允许,允许一切因为被妈妈指责而升起的任何感受、情绪和念头,我的心里给这些能量一些空间,让它们流动吧,任它来,任它们去,我都接受。即使这次没有化掉,今后它还会在某个情况下被激活,我也接受。就这样接受下去,就这样允许下去,一切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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