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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亦宁忙请江波进屋。中午三个人吃了一顿饭,是特意吩咐厨师开的小灶,平时周亦宁都在大灶上吃土豆咸菜。李小俏不停地给江波夹肉菜,江波不好意思地只是吃。

第二个月局势有了变化,敌人开始扫荡。大家都坚壁清野收拾东西,准备转移到山洞里去。天气冷,河水都冻成了冰。那江波过河时有些踌躇,李小俏抱起他就走了过去。同行的一个女同志老方扶着怀孕三个月的丈夫过河,回头不忍心地对周亦宁说:”小周你等一下,我回来扶你。”周亦宁笑笑,自己过了河。

周亦宁一过河就吐了,李小俏嫌弃道:”到底是娇生惯养的,一行军就吐,还不是打掉孩子遭的罪?”谁知那边江波也吐了,李小俏忙过去照应。老方看不下去,和她丈夫照应着周亦宁骑上骡子,那边李小俏扶着江波也上了马。一行人马走了两天两夜,总算到了山洞。

江波一到驻扎地就昏倒了,急得李小俏到处去找大夫。此地有个土郎中,请来给江波看了脉,说是有了孩子。大家面面相觑,江波一个未婚男儿,如何有孕?唯独李小俏脸白了又红,还带点喜气。这以后江波就被转移到老乡家,由那郎中仔细看顾着,给他炖公鸡汤喝。这里李小俏晚上又来找周亦宁。

周亦宁冷冷道:”咱们离婚吧。我还是离不了研究院那摊活。等到鬼子撤离了,我就回去。”

李小俏气得说:”好,好,离就离!”把棉衣一裹,上山坡江波的住所去了。

扫荡一结束,周亦宁就独自骑马,回了延安。

他向组织部说明了情况,同志们有些风言风语,都说他刚结婚就打胎,刚打胎就离婚,怕是有些不检点。但奈何他长得就是好,又有学问,自然又有很多女同志有意来接近。他一概拒绝,在窑洞口贴上”独身主义”的标签。这下谣传更多了。甚至因为林医生总来看望他,人们传周亦宁大约有断袖之癖,向他求爱的女同志自然是少了。他也安心工作,无事时与林医生一起走一走,谈一谈,成了最大的乐趣。

延安自然科学院建成后,周亦宁负责教学培训这一块工作。

他这一段别提多惬意了。工作顺心,春暖花开,没事时他就和林医生四处踏青。他有外祖父寄钱,常常邀林医生去吃馆子。

这林医生,容貌平平,但在女多男少的延安,也还有人追求,他却很坚定,不结婚。周亦宁向他学习,他却笑道:”你是一定要结婚的。因为你命中就是被人追求的。”周亦宁不服,两人节假日共同四处玩乐,也成了延安的一道风景。

天气热了,都换了单衣。一天林医生来找周亦宁,打量他一会,忽然说:”你流产后有没有和李小俏又在一起?”

周亦宁正兴致勃勃地数着外祖父寄来的钞票,闻言愣住了,说:”没有啊,这么.......”想了半天,脸一白,想到那天自己昏昏沉沉时李小俏纠缠的情景。

林医生叹口气道:”你这胎太安静了,所以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恐怕有六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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