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生

那一年我出生了，母亲难产而死，至于父亲或者称呼为父皇，不知道觉得耻辱还是荒唐他选择性将我遗忘，对于高高在上帝王，我仅看过一次（或者说跪的最近的一次5米，在跪下瞬间瞥了一眼，具体样貌却和我远观一样，不怒自威，我叩拜下去嘴里喊着却是拜见皇上，没有称呼为父皇，因为我从记事起没人把我当公主，掌事太监宫女都能训诫与我），无情最是帝王家，但是对于我来说这话恰当也不恰当，没人承认我的身份所以也没人杀我，只是将我遗忘。

记得小时候大约3岁还是4岁，我有的模糊记不清了，但是事情确实刻骨铭心，小小的我在尘缘阁待着无聊，从小照顾我的嬷嬷不知何时离开了，我像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来到御膳房，我记的嬷嬷领着我来过几次，这一次我终于自己来了，原来都是嬷嬷等着太监送出来食盒，记得桂花糕味道特好闻，我只尝过一点点（还是一位和蔼太监贵祥给的，说是掉地上但是他洗过了，问我吃吗？我还记得当时美味，我笑着对嬷嬷说太好吃了，他们两个看着我笑），今天终于自己来到御膳房，我就跳着进去找贵祥，今天贵祥好像不在，我看到精美食盒里桂花糕，拿出来放在嘴里，吃了一个二个，第三个桂花糕刚放在嘴里突然一把大手抓住了我，我不认识这位公公，他一下子把我扔了出去，由于我当时太轻，我瞬间以抛物线姿势甩出门外，并且大脑一片空白。公公也走过了在我身上踹了两脚，并且把脚放在我的头上进行碾压，边大声叫嚷，哪来的野丫头偷吃皇后膳食，看我不打死你。我好想挣扎，但是我嘴巴张不开动也动不了（因为公公的脚踩得太紧实了，也可能吓得），这时我听见贵祥声音，边跑边喊公公公公脚下留情，她是公主。

嬷嬷回到尘缘阁一看我不在，吓一跳，因为我是公认不祥之人，或者是帝王丑事一桩，我是不能乱走动的。她发疯似的找我，把附近路和小花园找都没看到，听见其他小太监说御膳房皇后身边公公大发雷霆，赶忙往御膳房方向跑去，当看见脚下的我，还有边上跑着回话贵祥，嬷嬷也一把跪下，求求公公她是小公主，您放过她吧。求求你，公公一听公主就把脚放下了，就说哪个公主，哪来的公主，嬷嬷说3月28日出生那位，瞬间公公脸色一白，把脚在我脸上挪下去，说嬷嬷不会教育，竟然偷东西偷到皇后食盒，公公发话打嬷嬷10大板，小小的我，看着嬷嬷被打，我又恨又怕，恨的是自己馋嘴，恨的是公公打嬷嬷，怕把嬷嬷打死，我也头一次听到我是公主，因为嬷嬷老叫我丫头，我有时候好奇地问嬷嬷您叫德善，和蔼的贵祥，那我叫什么，只是叫丫头吗？嬷嬷有时候沉默不语，有时候说你就叫丫头，有时候又说名字是爹妈起，你额娘生下你，连看你一眼都没来得及就死了（她没有求生欲，加上难产流血而亡），你的父王都否认你的存在。

嬷嬷是被贵祥几个太监，给抬到尘缘阁的，德善嬷嬷在床上躺了几天，是常妃送来了药（常妃信佛，因为生阿哥又赶上战场大捷被升为常妃娘娘），嬷嬷时常告知我说让我感谢常妃因为是我的贵人，小时候我没有奶娘，是常妃想办法送来一些奶制品来，婴儿时期才能活下来。我学着嬷嬷平时样子给端饭，喂药，嬷嬷说我长大了。是呀我长大了，我学会了并且克制住自己嘴馋，小小的我不想再被挨打或者让嬷嬷挨打，我会在小小尘缘阁跑了一圈又一圈，而尽量不出去，因为我怕自己惹祸。

嬷嬷好了春天也来了，小小的我是最开心的，嬷嬷其实原来服侍于常妃娘娘，但是因为她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额娘原来的宫女阴差阳错生下了我。对于额娘和皇上是一场孽缘，但是也算不上孽缘毕竟孽缘也需要一场恋爱相识相知过程，他们是一个雨夜一场败北一场大醉，皇上大醉遇到躲雨的额娘，兽性大发在避雨亭玷污额娘，皇帝当夜大烧，皇太后怪罪于躲雨宫女，被掌嘴30下，被分配到冷宫尘缘阁原来萧妃当宫女，听嬷嬷讲在冬季下雪一天萧妃上吊而死，而额娘肚子也大了起来，就一直住到生产那一天。

嬷嬷和额娘是同一批进入宫内宫女，年龄相仿12、13岁，分配到打扫道路和每晚巡视的工作，有一次夜间常妃娘娘经过，不慎掉落头簪，嬷嬷捡起追上常妃娘娘把簪子送上，常妃娘娘看着乖巧娃娃，把嬷嬷调到她的宫内。因为常妃娘娘心善，允许嬷嬷晚上做完工找额娘玩，额娘顺便蹭了好多好吃的。但是由于那场偶遇，我出生了，我出生那天也巧又是战报败北，额娘在尘缘阁生产，血流不止，嬷嬷求着御医，御医一听尘缘阁都不去，嬷嬷赶忙求皇后，因为后宫之事皇后做主，嬷嬷跪求着皇后，看在都是皇脉的份上，求着皇后派御医看看，但是等来确实皇后身边公公回话，战事败北血光之灾，不祥之兆不祥之人该死，嬷嬷跌跌撞撞起来，哭着跑着来到尘缘阁额娘身边，看着血染红了床褥，面无血色额娘对嬷嬷说：看你跑的满头大汗，我是没福之人，这就是我的命，你呀别为了我得罪人，等我死后好好伺候常妃娘娘，她是心善之人，待你极好，入宫以来认识你是我最大幸运。嬷嬷急的说你别说话，好好用力生孩子，嬷嬷看着血在流，可能因为血太多起了润滑作用，我出生了，嬷嬷赶忙把我脐带剪断，我的声音很洪亮在寂静的尘缘阁里显得更加喧嚣。嬷嬷开心把我抱起给额娘看，才发现额娘已经死了，嬷嬷笑着又大哭起来。

我的出生因为也是皇家血脉，嬷嬷汇报给了皇后娘娘，一般皇家血脉出生后会派奶娘养育，但是我属于被遗忘或者选择被遗忘或者是不祥之人，我也没有赐名，所以嬷嬷一直叫我丫头，可能她心里想着皇上有朝一日会给我赐名，这个是后话……

慢慢我长大，我觉得嬷嬷很年轻，我应该叫姑姑，但是嬷嬷说，当额娘去世，抱着小小的我，觉得抚养我的担子只能靠她，她把头发梳成嬷嬷样式，又在太阳下把自己晒黑（听贵祥说嬷嬷比额娘漂亮），她觉得这样会避免很多麻烦（想想当美丽是一种麻烦，皇宫多可怕）。有一次贵祥给送吃的，是用纸包着的，他说样子不好看但是好吃，因为偷偷送来只能纸包着，贵祥和嬷嬷聊半天，突然发现小小的我，看着纸半天糕点没动，他们笑着说小馋猫第一次不吃糕点，看纸入迷，我指着纸上小人画，贵祥这个真好看好有趣。嬷嬷笑着笑着眼含泪水的说，你这个年级应该要读书了，记得常妃娘娘五阿哥三岁多就开始启蒙读书了，丫头都五岁多了才开始看小画书（还是一张纸）。嬷嬷问贵祥，你有书吗？你认字吗？可以教教丫头吗？贵祥笑着说，我认识那两个字，咋配教公主，说完，贵祥意识到说错话了，说明天我找找，有空我就过来教丫头，因为公主这个词在尘缘阁就是个笑话。五岁多我都不知道皇上长啥样子，我也不问，因为皇上这个词嬷嬷很少提及。

就这样只要贵祥有时间就会教我认字，贵祥认字不多，但是他教我看小画书还是绰绰有余的，慢慢的我觉得贵祥小人书不好玩了，因为有些书我都看了两三遍，有的都五六遍了，尘缘阁真的不大，我除了小人书，就是在院子溜达，嬷嬷有时候打扫卫生，有时候缝衣服，我都在帮倒忙，嬷嬷都说丫头门口玩，小人书我翻了一遍又一遍，自从在御膳房被揍一次，我就一次没离开过尘缘阁。我哀求嬷嬷能否给我找书看，嬷嬷没办法，去求藏书阁卓英，卓英以前也曾经打扫过道路认识嬷嬷和额娘，但是卓英大一些，在未进入宫中做过书童，后来调入藏书阁。因为藏书阁的书我没有资格借阅，所以我只能到藏书阁看书。卓英告诉我，丫头看书前要洗干净手，不能吃东西和喝水，要想喝水和吃东西必须离开藏书阁，因为水渍和油渍沾在书上，卓英要挨罚。嬷嬷说我们不能害卓英，因为御膳房教训，我不想卓英挨罚，我都是在尘缘阁吃饱喝足才去藏书阁，去了藏书阁我不能坐在板凳上书桌前看书，因为我是被卓英偷偷领进去的，所以我要找个没人小角落（把想看的书挑好），坐在角落里静静看书，我原来几个月坐在小小角落看小画书，有时候卓英不忙或者藏书阁晚上关门会教我认字，卓英认识字好多，在藏书阁多年他饱读诗书。如果说贵祥是我的启蒙者，那卓英是我的领路人。那会卓英让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不限制我，我听卓英他讲公主和阿哥他们要按照老师布置学书，我觉得很快乐，因为我可以自由，上午还看历史，下午看小人书，晚上看诗词歌赋，贵祥说我简直是乱读一通，嬷嬷则说看书好，不管看啥书都好，嬷嬷不识字，对于我这样五岁娃娃觉得很了不起，我也觉得快乐，因为在书的海洋里我很快乐跳跃着，因为我除了尘缘阁，我哪里都不敢去，怕给嬷嬷闯祸，就连藏书阁也只是卓英值班时我才能偷偷地来，但是在书里我可以快乐自由奔跑，每次来藏书阁嬷嬷都是把我打扮成小太监样子，因为这样就算被抓，卓英能搪塞过去。

慢慢的我7岁了，也在藏书阁里面偷偷看了两年多了，两年里我认识了卓英的朋友相逊和夏迁，我进入藏书阁时间也长了（可以在相逊和夏迁值班时候过来），其实嬷嬷也帮了很多忙，嬷嬷很会做饭，在尘缘阁里面好处是有大把时间，我读书嬷嬷学着做饭（我读书也常常记录食谱给嬷嬷），嬷嬷把做的好吃的给相逊和夏迁收买人心，尤其是夏迁最爱嬷嬷的食盒。藏书阁的书我也看了一半当然也是跳跃看着，只看自己喜欢的。历史、兵书我看的最多，书法好像最差，药材的书我一看就犯困，但是嬷嬷教育我多看看，可能冷宫里面御医最难请或者直接不来，其实后来发生的事，证明嬷嬷有先见之明。